地喝令了一嗓子。
“嗖、嗖、嗖……”
徐世勣手下这支瓦岗军可都是血战出来的老兵,战斗力自然不差,哪怕处在了混乱之中,然则将令一下,立马便全都闻令而动,刹那间,数千支羽箭便有若倾盆大雨般暴射而出,当即便将己方乱兵连同齐郡军骑兵先锋一道射倒了一大片,当然了,因着角度的缘故,死的大多是瓦岗军溃兵,至于齐郡军骑兵么,也就只有十数骑跌落了马下。
“左转,撤!”
罗士信没本意是想驱赶溃兵去冲乱瓦岗军本阵的,却没想到徐世勣如此狠戾,连己方的溃兵都照杀不误,眼瞅着已然没了趁势破敌之战机,尽管不甘得很,却也只能是一摆手中的长马槊,率部一个急转弯,划出一道切线,径直往城下撤了回去。
“中军压住阵脚,其余各部按前后秩序依次撤回大营!”
尽管一举逼退了罗士信所部,可徐世勣依旧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在不清楚齐郡军的援兵到底有多少的情况下,徐世勣自是不打算以疲兵去迎战齐郡军之援兵,几乎就在罗士信所部后撤的同时,他也紧着下达了撤军之令。
“将军快看,瓦岗贼子要逃了!”
“将军,打罢!”
“将军,您就下令罢,灭了那群狗娘养的!”
……
罗士信率部兜了个圆弧,方才刚在城下列好了阵型,对面的瓦岗军便已开始徐徐后撤,一见及此,先锋骑军将士们立马便全都喧哗了起来。
“原地待命,不得妄动!”
要论求战之心,罗士信只会比众将士们更强,奈何徐世勣的中军始终不曾动弹,明显就是在方便齐郡军的衔尾追杀,以目下区区两千已是疲兵的骑军,要想强攻瓦岗军的严密阵型,获胜的希望未免太小了些,万一要是有所闪失,那后果可就真要不堪了去,有鉴于此,罗士信也只能是强行压下了出击的冲动,一挥手,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令。
罗士信虽是下令全军原地待命,可心里头其实还是存了一丝观望的心理,指望着瓦岗军的撤军行动会出岔子,真到那时,他可就不会再待命了,非得狠狠地咬瓦岗军一口不可,可惜啊,徐世勣这等谨慎人,又怎可能会给罗士信吃肉的机会,其麾下各部撤退有序,彼此交叉掩护,根本就没给罗士信留下丝毫的可趁之机。
“末将参见少将军!”
天将黑之际,张君武终于率八千精锐赶到了中牟城,早已等候在城门前的肖正南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几个大步便抢上了前去,紧着便要行礼。
“子诚(肖正南的字)不必如此,这一仗打得好,打出了我齐郡军之威风,弟兄们都是好样的,传本将之令,所有战死之弟兄抚恤加倍,伤残的待痊愈后,一体安排到后勤辎重营,所有人等,皆升一级,赏钱十贯。”
从接到告急警讯时起,张君武可是率部马不停蹄地赶了近两百里的路,怕的便是中牟城已落入瓦岗军的手中,真若如此,那接下来的仗可就不好打了,好在这等惨剧总算是不曾发生,哪怕尚不曾亲眼瞅见战场的惨状,可张君武却能想象得到肖正南等人所作出的重大牺牲,心中感动之余,当场便开出了极重之赏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