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勣的想法不能说错,可惜张君武早就防着他这么一手了,并未去肆意屠戮那些四散的溃败,始终率部死追在徐世勣的身后,待得徐世勣率残部退进了大营,张君武前后脚也杀到了,根本不给徐世勣稳住阵脚的机会,呼啸着便率七百余骑冲进了大营之中。
“放火烧营,各部自行撤退!”
徐世勣没想到张君武来得如此之快,这一看据营坚守已无可能,立马放弃了原先的想法,悍然下令放火烧营,以阻断张君武的衔尾追杀。
“绕营而过,继续追!”
瓦岗军不愧是杀人放火的老手,徐世勣的将令一下,中营、后营顿时处处火起,很快便烧成了一片,一见穿营而过已没了可能,张君武无奈之下,也只能是率部退出了瓦岗军大营,但却并未放弃追杀徐世勣之行动。
“大帅快看,张小贼又追上来了!”
放火烧营之后,徐世勣一口气便率部狂逃出了五里之地,见得天已近了黄昏,便以为齐郡军应是不会再死追不放了,这便着令残部就地修整,以便收拢零散逃回的旧部,却不曾想才刚停歇下来没多久,就有一名警戒哨狂呼着发出了警讯。
“该死,撤,快撤!”
徐世勣根本就没想到张君武会如此死追不放,一见情形不对,也自顾不得收拢残部了,呼喝了一嗓子,率部狼奔豕突地往汴州狂奔而去。
“停止追击,回城!”
饶是张君武所部已是拼力追击了,奈何徐世勣逃得飞快,直到天已擦黑,张君武愣是没能追上徐世勣,不得已,只能是就此下了收兵之令,至此,官渡大战便算是告了个段落,齐郡军以伤亡一千一百余人的代价,几乎全歼了瓦岗军近五万大军,跟随徐世勣逃回汴州的残部拢共也就只剩下六千余众,齐郡军两线作战的不利局势彻底得到了扭转……
“报,禀大王,不好了,瓦岗寨徐世勣所部惨败,已溃逃回汴州去了。”
新郑城外的无上军大营中,卢明月正自忧心忡忡地喝着闷酒,冷不丁见一名报马面色煞白地闯了进来,连口大气都来不及喘,便已是哀嚎着报出了条噩耗。
“什么?怎么会如此?说,给老子说清楚了!”
卢明月虽已是兵进新郑多日,却迟迟不敢发动进攻,指望的便是徐世勣所部能杀来汇合,却万万没想到等来等去,等到的却是这等噩耗,登时便慌了神,一把将手中的酒樽往地上一掷,跳将起来,抓住那名报马的胸襟,气急败坏地便咆哮了一嗓子。
“大、大王,事情是这样的,徐世勣设谋要伏击张君武,却不料反中了张君武之暗算,以致全军尽没。”
见得卢明月暴怒如此,前来禀事的报马当即便被吓得浑身哆嗦不已,却又不敢不答,只能是硬着头皮地解释了一番。
“废物,该死的废物,蠢货,蠢货!”
卢明月怒不可遏地一把将那名报马推到在地,气急不已地便谩骂开了,没旁的,徐世勣这么一败,合击之势就此化成泡影不说,无上军的粮道怕也要出大问题了,在这等情形下,卢明月实在不敢保证手下这三十五万大军能顺利退回许昌,至于说到再跟齐郡军决战么,卢明月是想都不敢去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