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过去,手中的长马槊一扫便倒下一片,枪过处,李家军士兵无比惨嚎着漫空乱飞,根本无人能接得下其一枪之威。
“大隋必胜,大隋必胜!”
很快,近两千的齐郡军士兵们都已上了岸,齐齐呼喝着战号,狂野地便冲进了李家军阵地,仅仅只一个冲锋而已,本就不甚精锐的李家军士兵们立马就吃不住劲了,死伤惨重之余,更无甚战心可言,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呼啦啦地便全都逃进了暗夜之中,甚至连近在咫尺的营地都不敢回。
“吹号:命令各部向我靠拢,搭建浮桥!”
暗夜里根本无法有效追击,罗士信也自没打算去追杀那些丢盔卸甲的溃兵,一击溃了李家军的防守,紧着便下了道命令,旋即便听号角声一阵紧似一阵地暴响中,一队队齐郡军官兵陆续赶回到了河岸处,按着事先制定的方略,开始了架设浮桥之各项事宜……
“报,禀大元帅,南阳军突然在便桥处抢渡,我军不敌,渡口已失。”
姑且不说罗士信所部如何部署架桥事宜,却说渡口一丢,早有溃兵急冲回了李家军大营,将噩耗报到了李渊处,而此时,李渊方才刚下了退兵蒲城之决断。
“知道了,再探!”
一听齐郡军果然如李世民所料的那般从便桥渡口开始强渡了,李渊忍不住便是一阵后怕,好在此际计议已定,他倒是无所谓齐郡军的强渡行动,随口吩咐了一声,便将那名报马打发了开去。
“父帅,贼军方才刚过河,此际必在抢修便桥,孩儿请命率部前去冲杀一阵,定可得一大胜!”
李元吉先前自请去攻打洛河的要求没能在军议上得以通过,心下里自是很不爽又让李世民给出了一次风头,这会儿自以为能抓住战机,也不等李渊有所表示,便即从旁抢了出来,昂然地请命了一句道。
“哦?”
听得李元吉这么一说,李渊登时又心动,毕竟半渡而击乃是兵家至理,若是能就此给齐郡军一个迎头痛击,那也无须再退兵蒲城了的,只是心动归心动,李渊却是不敢遂决,这便将视线投向了李世民。
“父帅明鉴,孩儿以为张家小儿敢在此时强渡,必有相关之安排,暗夜难以视物,我大军实不宜轻动,倘若中敌狡计,反倒不美,与其在此与敌纠缠,不若按原定之计划行事。”
暗夜出兵极易遭埋伏暗算,别说似李家军这等临时纠集起来的军伍了,便是强军在暗夜里遇袭都难逃崩溃之下场,此一条,李世民自是看得通透无比,他可不信张君武会不预作安排的。
“嗯……也罢,那就照此行事好了,诸公且各归本部,明晨五更兵撤蒲城!”
李渊皱着眉头想了想之后,最终还是认为李世民所言方是正理,也就没去理睬李元吉的幽怨之眼神,挥手间便已下了最后的决断……
“报,禀罗将军,敌大营方向有军杀来,看旗号,领军大将乃是李仲文,其部越三万兵马,正高速向此行来,离我军只有五里之遥了。”
卯时末牌,天才刚蒙蒙亮,经大半夜之忙碌,便桥已然修复,而加建的三座浮桥也已近完工,紧张忙碌了一夜的罗士信这才刚松了口大气,就见一名哨探飞马疾驰而来,待得到了近前,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了马背,单膝点地,紧着便禀报了一句道。
“来得好,吹号:着赵扬、林祈两部兵马即刻集结,其余各部继续抢建浮桥!”
自渡过了渭河之后,罗士信虽急欲抢建浮桥,可也不曾将全军都投将进去,而是分兵一半为警戒,尽管兵力只有八千步军、两千骑兵而已,可罗士信却丝毫无惧李仲文的三万大军,紧着便下了集结令。
“呜,呜呜,呜呜……”
罗士信的将令一下,凄厉的号角声顿时便暴响了起来,原本分散在各处警戒以及修整的一万齐郡军将士立马飞快地向罗士信的帅旗所在处聚集了过去,不多会,便已集结成阵,而罗士信也自无甚迟疑,一声令下,率部便沿河一路向东行了去。
“全军止步,就地列阵!”
李仲文正自率部疾驰间,一得知罗士信正挥军冲来,自不敢大意了去,都还没见着齐郡军的身影呢,便已是紧着一扬手,下达了列阵备战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