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的半边长裙,一时动了心思……
刚才没仔细看,现在想起来,那女人似乎生得不错?
衙役在屋里咳嗽一声,阴阳怪气的道:“杵在外面干嘛?还不赶紧进来看看!我瞧着这里怎么没洗干净啊?!”
华轻雪吓了一跳!
她明明都洗净了啊……如果有没洗干净的,她也不敢大老远拖着板车把衣裳运过来。
衙役见她愣在外面没动,越发没好脾气,直接囔道:“老子叫你进来!耳朵聋了?!”
华轻雪赶紧低着头进来,小心翼翼问道:“不敢,请问差爷,是哪件衣裳没洗干净?”
“你自己看去!就是这件,我瞧上面还有血呢!”衙役扬了扬手里的棉衣。
衣裳在人家手里,华轻雪只好又走近了些。
她从对方手里拿过衣裳,还没等细看,身边的男人突然一把将她抱住!臭气哄哄的嘴巴直往她脸上凑!
“小娘子,你这么看哪里看得清?让爷教你……”
华轻雪大惊失色,慌忙伸手去推!
可男人力气自然要比她大得多,两只手臂像钳子似的将她箍得紧紧的!华轻雪一时情急,也顾不上许多,攥起手上的棉衣就往男人脸上蒙!想要挡住他凑上来的那只臭嘴!
对方一下子松开她!
华轻雪惊慌失措,转身便往门口逃!只是没等她跑出去,身后的男人已经挥开脸上的衣裳,几步追上来,一把擒住华轻雪的肩!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说罢,扬起巴掌就要打!
华轻雪惊恐之极,下意识闭上眼睛,却只听轰的一声!手臂上的束缚顿时消失?!
她睁开眼睛,发现那名衙役像是被人一脚踢飞,整个人摔趴在地上,连他身后的桌案也摔倒在地上!验收的衣裳散了一地!
“陈老六,你这日子倒是滋润哈,让你查个衣裳,你也能寻个乐子。”
讥诮的声音自她身后传来。
华轻雪扭头看去,惊讶的发现,竟然是那个辽兵……
地上的衙役疼得吱哇咧嘴,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陪着笑脸道:“让千户大人见笑了……”
华轻雪哑然……
前些日子他刚升为总旗,没想到现在已经是千户了?!这人的官运倒是亨通,升得这么快……
“还不快滚?!”他冷冷一喝,语气轻轻,分量却十足。
华轻雪正迷糊的想着,这个滚是对她说的,还是对地上的衙役说的,就见他走到衙役身边,不轻不重的又踹了一脚。
华轻雪:“……”
衙役捂着肚子弯着腰,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得飞快,路经华轻雪时,连看也没敢多看她一眼。
男人看着华轻雪那副呆愣模样,脸上浮现嘲弄的笑,“喂,吓傻了?你这女人真够呆的,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我……”华轻雪张了张嘴,最终怂怂的低下头去,“我是来送衣裳的。”
“嗯,看见了,洗得不错。”他随口说着,又问,“你的手怎么样了?伸出来我瞧瞧。”
华轻雪完全摸不清头脑……
做什么突然要看她的手?
话虽如此,华轻雪不敢招惹这些喜怒无常的辽兵,她慢慢抬起手,露出满手红肿的冻疮。
“啧啧……”他发出嫌弃的声音,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递给华轻雪,“每天晚上睡前敷一次,如果冻疮沾了水,也要立即敷一次,这可是上好的冻疮膏,给我仔细点用,别浪费了。”
华轻雪愣愣看着他递过来的瓷瓶,更加愕然……
好端端的,干嘛送药给她?
男人见她没动,讥诮的语气里立即带了几分凌厉:“怎么?还要我请你收下不成?”
华轻雪心口一跳,慌忙接住药瓶,支支吾吾的低声道:“谢……谢谢千户大人……赠药……”
男人这才满意了,笑了声,“记好了,我叫祁连琤,你总不能连救命恩人叫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华轻雪不敢胡乱答话,规规矩矩的点了下头,抿着嘴唇没开腔。
祁连琤痞痞的笑,不知是讽刺还是随口的玩笑话:“真是个锯嘴葫芦,比木头强不了多少。”
随后又问:“喂,你叫什么名字?”
华轻雪低着头如实回道:“华轻雪。”
“华轻雪……”祁连琤慢悠悠把她的名字念了一遍,“……唔,名字不错。”
华轻雪没做声,心中惴惴不安。
谁知这个祁连琤不知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地方,竟一副热心肠的模样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妹妹走丢了么?后来找到没有?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你发个告示,全城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