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
凹面镜聚焦,等同于放大镜太阳取火的原理。
凸面镜可扩大视野范围,等同于马路边可观察两侧路况的转角镜。
通过凸镜的光线折射被凹镜反射使之进入小孔并会聚成像,再经过一个放大目镜,便可组成一个望远镜。
是了……望远镜!
试想,当敌军还在千米之外时,己方对敌军的兵力多寡与士兵阵型就一目了然,并提前做好准备,这对战局该会是多大的助力!
这哈哈镜,来得太是时候了!
无论古今,战争胜负的关键早已被人类破解,无非是三个方面——
一,信息透明度。哪里攻势薄弱,哪里有埋伏,哪里有突破点,都要掌握清楚。
二,火力。简单言之就是攻击力、打击能力。
三,机动性。命令发出后士兵能够迅速做出正确反应,这考验信息的通畅性与军队的调配。
只要在这三个方面掌握优势,基本可以决定战局。
第三点机动性上面,华轻雪相信以目前这个时代的条件,傅廷烨的军队已经做到最好,而剩下的两点:信息透明度,她有望远镜,火力,她有震天雷,以后还将会有火炮。
华轻雪突然心潮澎湃。
只要再给她一些时间……
再多一些时间,大齐军队将立于不败之地!
华轻雪将望远镜的结构仔仔细细画出来,严谨的标出尺寸与角度各项数值,因为太过投入,欢儿端来晚膳,也被她直接无视了。
等到图纸彻底完成,华轻雪抬眼一看,外面天色竟已经黑透了。
屋里不知什么时候点了蜡烛,明亮温暖。
欢儿端来温在炉子上的饭菜,华轻雪站起身正要去用饭,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坐得太久,突然一阵眩晕。
她微微闭眼,复而睁开,仍旧感觉头重脚轻。
“饭菜收了吧,我没什么胃口。”
华轻雪扶着头往里走,她想她应该是太累了,否则怎么觉着昏沉沉的……
……
盛京皇宫,演武场。
小皇帝穿着一身明黄色窄袖武服,绷着脸拉开一张弓——
嗖!
箭羽凌冽,却失了准头,落在靶子外围。
远处的太监举起旗帜挥了两下,示意落靶。
李景楠皱起眉,泄愤般将手里的弓扔到一边!神情阴郁。
小豆子低眉顺眼送上湿帕子。
李景楠抓过来擦了两下手,冷声道:“不练了,去御书房。”
“是。”
自从上次与华轻雪大吵一架,李景楠的心情一直很差。
关押的宫人已经都放了出来,赵喜却在挨板子的时候丢了性命,李景楠一想到华轻雪很有可能为这件事和他吵,什么草菅人命,什么暴虐不仁,他就心烦意乱。
好在太后没有因为这件事去烦他,大概是因为奴才的性命不值钱,而且赵喜不是当场被打死,他是打完后送回住处休息,当天夜里高烧不退,这才一命呜呼,所以上报的是病死,与李景楠无关。
对太后而言,皇帝要打杀奴才,这无所谓,只要别伤到皇室颜面就行。
没人教训,李景楠本该觉得轻松,可他总想起华轻雪骂他是暴君,心里烦得要死!
“不知好歹!我还不是为了她!”李景楠拿捏着几块镜子碎片,自言自语道,“我的礼物被人摔碎了,难道还不许我生气?我又没砍他的脑袋,是他倒霉……他挨不住五十大板,又不是我的错……”
李景楠越想,越觉得自己没错,心里也越发不是滋味。
不就是个狗奴才么,华轻雪至于那么说他么?
傅廷烨杀的人难道还少吗?怎么不见她说傅廷烨?
他不过是罚了一个小太监罢了……真是小题大做,居然还说他会砍她的头,怎么可能?她和他们是不同的。
李景楠不得不承认,他开始想念华轻雪了。
想念她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更想念和她在一起时的轻松自在……
“我冷着她这么多天,她应该已经反省了,对不对?”李景楠像是在问小豆子,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小豆子垂首立于一旁,不敢搭腔……
李景楠深深皱起眉,说道:“可是她骂我是暴君,还说我不讲道理!我要是再凑上去,岂不是很没面子?!怎么着也该让她先跟我道歉!”
他说完,自己沉默了一会儿,大约觉得让华轻雪向他道歉不太现实,幽幽叹了一声,喃喃自语:“我是男的,她是女的,我应该让着她,嗯……算了,不跟她计较了……”
小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