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五摊开手掌,一只瓷瓶就出现在翠琏眼前,小丫头拿着瓷瓶,直接将药粉洒在男人血肉模糊的伤口处,一边撒着还一边轻轻呵气,眼眶微微泛红,问:“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啊?你不如去告诉老爷,说不准还能给你讨回公道……”
涂好金疮药后,翠琏就拿起纱布,将伤口给仔细包扎好,她虽然算不得聪明,但做事却十分细心,看着耿五的伤口没有渗血的意思,这才松了一口气,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冲着耿五笑了笑。
“多谢。”耿五穿好衣裳,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再留在此处,道了谢后便直接离开了,看着男人的背影,翠琏洗了把脸,涂上主子之前赏给她的香露香膏,浑身都带着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美得她都合不拢嘴了,这才上床歇着。
一连几日,赵恒都待在府中养伤,但他身为大内侍卫,自然不能一直闭门不出当一个缩头乌龟,这日赵恒往宫里赶去时,锦衣卫的那几个高手已经埋伏好了,其中一人拿了个麻袋,趁着赵恒不注意,就将麻袋套在这人脑袋上,直接把他拉到了一条昏暗的巷子里,几人毫不留情的冲着赵恒拳打脚踢,那话儿之处也未能幸免,男子浑身上下就这处最是金贵,平日里一点伤都受不得,就算擦破了皮恐怕也得小心的很,今日竟然被这几个习武之人用脚狠命的踢,直接将赵恒疼的昏迷过去。
偏偏赵恒头上套着麻袋,他根本看不清对他出手的到底是什么身份,只能死死咬住牙关,缩起身子护住要害,但却不能如愿。
廉肃明显想要给赵恒一个教训,锦衣卫们自然不会违拗指挥史大人的心思,下手没有留情,等到赵恒被赵家人接回去时,那东西彻底废了,即使医术再高明的大夫,也无力回天。
宝和堂的大夫被请到赵家,一个两个都看过了赵恒的命根子,那处都已经成了一坨烂肉,连卵.蛋都被人给踢爆了,他们又不是扁鹊再世,哪里能将这样的伤口恢复如初,大夫硬着头皮冲着赵母开口:“夫人,老朽医术不精,还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听到这话,赵母身子一个踉跄,要不是小丫鬟一直搀扶着,恐怕她就直接栽倒在地上了,老太太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般,满脸泪痕,两手捂着嘴呜呜的哭着,赵恒是她唯一的儿子,现在连命根子都废了,却还没留下一儿半女的,难道老赵家真的要绝后了?到底是谁这么心狠,非要害了她的儿子?
看着赵母哭的可怜,大夫不由摇头叹息,不是他不想救赵恒,而是实在没办法,男人那命根子变成那副德行,能保住一条命就算不错的了,想要传宗接代,实在是不成,还是从亲戚家过继一个孩子比较容易。
大夫开了调养身子的方子就离开了赵家,赵姝此刻冲进房中,闻着屋里头这股血腥味儿,姣好的脸上满是疯狂之色,两手按住赵母的肩膀,拼了命的摇晃着,大喊道:“娘,那些下人一个个都说哥哥废了!废了是什么意思?娘你告诉我啊!”
赵恒好不容易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听到自己妹妹这么一句话,再想想下身处传来的疼痛,他只觉一阵气血翻涌,喉间痒的厉害,猛地吐出一口血来,听到床边的动静,赵母跟赵姝赶紧守在床边,母女两个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赵恒,噼里啪啦的掉着泪,赵母拉着赵恒冰凉的手,看到自己年轻有为的儿子现在便成了这幅德行,跟宫里头的太监也没什么差别,赵母就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被刀子给捅穿了般,疼的她喘不上气来。
“娘,大夫怎么说……”赵恒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本该浑身无力,偏偏他握着赵母的手却十分用力,指甲死死抠着女人保养得宜的细腻皮肉,让赵母疼的额头不断冒出冷汗,却又不敢抽回手,只能咬着牙安抚道:“恒儿别听他们瞎说,你只要好好养着身子,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恢复如初……”
赵恒不信,黑眸中好像翻涌着滔天巨浪般,原本俊朗的面容死死扭曲,看上去狰狞的好像从阿鼻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般,让人看着都不由打了个冷战,一旁的赵姝见赵母的手都被掐的流血,做女儿的哪有不心疼的道理,赶紧开口劝道:“哥哥你先放开,母亲这都伤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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