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迁浑家这般激动,王伦回头望着安道全道:“王伦不是不晓事之人,太医一路舟车劳顿,此时本不该劳烦太医,只是杜迁兄弟跟随我时日最久,我与他亲若同胞兄弟,他的泰山只如我的长辈一般,小可无奈,还望太医助我!”
安道全闻言二话不说,转身便去取了药箱背在身上,收拾妥当之后,并无一句赘言,只朝王伦点了点头,便待出发。众人见他此时反应,都在心中暗暗点头。便见闻焕章寻思道:“哥哥看人的眼光真是不俗,不想此人一个杏林中人,竟然也有这份义气,怪不得哥哥千里跋涉也要请他回来!”
王伦此时也心有感喟,直上前对安道全的浑家拱手道:“小弟多有不周,还望嫂嫂见谅!”
那安夫人闻言忙道:“王头领总是这般热心肠,当日救奴家时,不也这般?奴家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晓知恩图报的道理,头领且与我夫君同去,两位一路上万万小心!”
那李小娘子见王伦闻言毫无迟滞,片刻间就把事情安排妥当了,心中那股感激之情瞬间将悲伤压住,只见她抹了抹泪,上前就要拜谢,却被张顺母亲搀住了,王伦见她这样,暗想还是给她个寄托,也好避免忧伤过度,伤了胎气。
想到此节,便见王伦上前道:“我请来的这位安神医,乃是杏林中少有的神医圣手,救活过无数人的性命,任何疑难杂症到他手上都是迎刃而解!嫂嫂你且看搀扶你的这位嬭嬭,不久前在江州生了一场背疾,她那孝顺儿子带着她老人家四处求访名医,都不得治愈,只是到了安神医手上,却是毫不费力,药到病除!你再看她老人家身子骨现在这般健旺,定想不到她半个月前还下不得地罢?你莫怕,我便请神医飞马过去,包令尊无碍!”
那李小娘子见状望向张顺的母亲,果见这老妇人不像害过绝症的模样,张母见她望向自己,扯着她手道:“王头领所言句句属实,这位安神医的医术在江南谁人不知?老身我半月前都是一脚踏入阎王殿的人,如今你看我,直比你这年轻娃娃还有精神罢?闺女你且依了王头领话语,在山寨里好生休养,直等好消息罢!”
听了这两人的劝,李小娘子那颗揪了好几个日夜的心终于缓和了一些,只见她又要去拜安道全,安道全浑家见状连忙拦住她,直道:“妹妹放心,我夫君定会倾尽全力,半分不敢怠慢于令尊大人,你现在怀着孩儿,切不可太过伤感!”
李小娘子那双泪眼中满是感激,直道:“姐姐还没有住处,便住小妹那里!”
王伦见杜迁浑家叫大家劝住了,开口道:“事不宜迟,我们这便过去!”
林冲上前道:“我去点一百马军,陪哥哥同去!这位神医会可会骑术?要不准备一辆马车?”
安道全连忙拱手道:“略会一些,不敢劳烦将军!”
林冲见说望向王伦,王伦道:“不必点马军了,就带着我的亲军一同前去便是!”说完又拉着闻焕章,请他妥善安置好新来的众位好汉,闻焕章见说只叫王伦放心,这时阮小七在一旁道:“二哥、五哥,我送哥哥和神医去那李家村,老地方了路途也熟,众位好汉就留给两位哥哥接待了!”
新来的六人见说都道:“接待甚么?又不是客人,等哥哥和神医治好了李老丈,再回来一起喝酒不迟!”
闻焕章道:“且让哥哥和神医先去,我们剩下来的人做甚么都不急!”
众人闻言都是点头,王伦便请安道全又上了来时这艘大船,阮小七和林冲也跟了上去,宋万见状也低着头往船走,却叫王伦将他拦住,道:“给新来的头领接风,缺你不可,有我和林教头护送神医前去足矣,兄弟勿忧!”宋万见说只好作罢,下了船和众人在码头边又送别了王伦。
那船才离开不久,王伦忽想起一事,问林冲道:“怎地不见我那铁牛?”
林冲见说一笑,道:“哥哥莫要说,你那日走了之后他便闹翻天,说你下山也不带他,直生了两个月闷气,这些时日他夜夜不睡,每晚都要求值夜,到了白日便呼呼大睡,我等出来时见他辛苦,便没叫醒他!”
王伦见说苦笑一声,又问了些林冲这两个月来山寨里的事务,不觉间大船已经到了李家道口酒店,众人在这里换了马,急急往不远处的李家村疾驰而去。
……
“唉……”
杜迁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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