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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冒昧的问一句,你对自己这一年的复读和高考,那么有信心么?”唐弘业一脸好奇的和丁玉树打听,“毕竟前两年听你父亲说,你可是什么都没考上。”
丁玉树当然不会喜欢听唐弘业这么说,可是偏偏前两年的高考失利也是事实,否则也就不存在第三次的高考了,所以他也只是阴沉着脸,有些闷声闷气的说:“前两次那是运气不好,这回我有信心,肯定能考上,绝对不会有问题。”
“运气个屁!信心个屁!”丁康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回来了,走到门口正好听见丁玉树说对高考的想法,人还没有进屋就已经忍不住冒了两句粗话,“我就没听人家哪一个正儿八经念书学习的孩子说考试的时候是运气好不好的,人家别人孩子都是踏踏实实的学习,念书,写作业,你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都是怎么糊弄你妈的,外面是什么英语书语文书的书皮,里头夹着的根本就是你成天看的那些个破小说儿,这个当神仙那个当大侠,要是神仙那么好当,你也去当神仙去呗!还考什么大学,让我白搭那些补习费!”
“这话你别跟我说,你跟我妈说去,我妈要是同意我当神仙,我就去山里头修炼当神仙,你就可以省下你的补习费了!”丁玉树被丁康顺说中了,一下子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估计是在外人面前被父亲戳穿了自己平日里开小差的事情多少有些丢脸,索性也不再继续逗留,站起身撂下一句话就夺门而出,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和丁康顺擦肩而过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是有意或者无意的撞了一下丁康顺的肩膀。
丁康顺被他撞了一个趔趄,如果不是唐弘业和杜鹃在场估计就已经暴跳如雷了,但是临走的时候丁玉树的那几句顶撞也的的确确的让他有些气短,所以只能恨恨的对唐弘业他们摇摇头:“我家这个混小子啊,从头到尾就是被他妈给惯的!什么都宠着他,由着他,小时候非要在被窝里养癞蛤蟆都不拦着,要不是后来那只癞蛤蟆第一宿就被他自己给翻身压死了,我家这觉都不知道得怎么睡!”
唐弘业有些同情又有些无奈的看着丁康顺笑了笑,这个男人的虚张声势他已经见识过了,现在亲自到他家里走了这么一趟,就更加对他的实际家庭地位有所了解,只不过这个在家里受老婆气,就连儿子都并没有对他给予足够尊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只是有虚张声势的本事,却没有其他被隐藏起来的戾气,这个他可不敢说,毕竟以前在别的案子里面他也接触过那种看起来温和无害的“窝囊废”,却因为经年日久压抑在内心深处的怨恨而做出了非常冷血无情的坏事。
在丁康顺絮絮叨叨的对唐弘业控诉丁玉树多么不理解自己的苦心,自己是顶着多大的压力才拉下面子去找丁正青求情的时候,杜鹃接了一通电话,打电话来的人是之前已经返回了市区的黄帅。
“杜鹃,你和唐弘业都还在村子里么?手头要是没有什么事就赶紧过来一趟吧,我这边有重要的发现!”黄帅在电话里面语气急促,甚至有那么一点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杜鹃说,“我现在就在这附近,具体位置我也说不清楚,一会儿我试试看能不能发一个定位给你好了!丁正青的那辆车子被找到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杜鹃也很惊讶,听黄帅的意思,似乎丁正青的车子就是在这附近不远的地方被找到的,这倒是她没有想到的,原本杜鹃还以为车子要么是被凶手开走了,要不然就是丢弃在什么比较偏远不易被发现的地方呢。
“好的,你到了多长时间了?我们正好这边也已经差不多,会尽快赶过去的!”杜鹃赶忙先在电话里给了黄帅一个答复,顺便询问他找到那辆车的时间。
“我也刚刚到,确认过车型、车牌照还有发动机编号都和丁正青名下的那一辆完全一致,所以就赶紧打电话通知你们,现在这边就我自己,还有两个镇上派出所的跟着一起,尹湄留在市里没跟过来,所以如果你们那边没有事了,就还是尽快过来吧,我初来乍到,有些事情也不好乱做主,别回头再弄错了什么,干扰了唐弘业原本的工作计划。”黄帅在电话里叮嘱杜鹃道。
杜鹃当然听得出来,黄帅这一番话里面或多或少的带着一点对唐弘业的不满,估计是与之前他和尹湄冒冒失失跑来丁康顺这边并且碰了壁之后,被唐弘业给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那件事情有直接的关系。从理智的角度来说,杜鹃觉得唐弘业说的没错,那一次黄帅和尹湄确实是有一些太冒失了,被说几句批评提醒一下也没有什么不应该的,但是从主观感情出发,换位思考,假如自己是黄帅,可能也会觉得面子上有那么一点过不去。
因此对于这件事,杜鹃决定不去评价,尤其现在她还在丁康顺家里,于是她便在电话里简略的答应了黄帅,让他把位置给自己发过来,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回过头看到正在和丁康顺说话的唐弘业,想到方才黄帅说尹湄没有跟着过来,估计一会儿唐弘业知道了应该会很开心的,毕竟他每次和尹湄打交道都会整个人非常的不对劲,总被尹湄那种胆小怯懦的反应而挑动了脆弱的神经。
挂断了电话,杜鹃等了一会儿,差不多一分钟之后,黄帅给她发来了一个看起来并不是特别清晰的坐标定位,紧接着又发来了一条文字说明,帮助他们能够更快更顺利找到车子被发现的那个地方。
收到了这些之后,杜鹃才转回身去,不着痕迹的冲唐弘业使了一个眼色,唐弘业心领神会,知道肯定是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尽快离开,于是便起身告辞,和杜鹃一起离开了丁康顺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