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骨眼儿上,反倒有惊喜了呢!”
“但愿吧,我也希望能这么乐观。”杜鹃耸了耸肩,又叹了一口气。
到了杜鹃的住处楼下,唐弘业叮嘱她下午睡醒了联系自己,然后才开车离开,准备回家,折腾了好几天,疲惫不堪的人自然也不止杜鹃自己一个人了,他现在也挺想赶快回去家里面蒙头大睡,别的事情都回头再仔细考虑也来得及。
杜鹃从包里摸出钥匙,一边上楼一边心里面暗暗的想,希望那一对让人糟心的室友这会儿不在家,这样的话自己不管是洗澡还是睡觉都会舒服很多,否则那两个人在的话,又吵又闹,噪音不断,自己恐怕耳朵里面塞棉花也睡不着了。
来到门口,杜鹃拿钥匙打开门进去,房子里面静悄悄的,室友那个房间的门是关着的,也没有一丝声响,门口还有他们的两双拖鞋,看样子是不在家,杜鹃松了一口气,方才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她一边把背包从肩上摘下来,一边走到自己那个房间的门口,又拿钥匙去开房门上的暗锁。
钥匙插进去,只扭了半圈,杜鹃就已经明显感觉到了门的松动,她脑子里原本因为疲惫而变得麻木的神经突然敏感起来,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不对,以为那两个不靠谱的室友,杜鹃每天离开的时候都一定会一丝不苟的把房门上面的暗锁用钥匙锁足一圈,绝对不会只是撞上就离开的,虽然说她不是一个有特别严重强迫症的人,但是房门落锁这种事可是从来没有马虎过的。
现在自己的房门钥匙才转了半圈,门就已经开了,这说明什么问题?说明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的房间又人偷偷进去过呗!
杜鹃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房间里值钱的东西倒是没有多少,她倒是并不怀疑有人拨开她房门的门锁就是为了进去偷东西卖钱的,只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私人空间里面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溜进去了不知道什么人,做了不知道什么事,她就还是会有一种打从心里面感到恶心和排斥的冲动。
假如房门大开,确实是房间里被人进去过,东西也翻动过,那今天自己还真的就要利用一下职业的便利了,无论如何也得报警处理,不能让那一对不靠谱的室友这么越来越过分,也得让他们接受一点教训了。
心里面这么想着,杜鹃开门的动作就放慢下来,她慢慢的推开房门,人倒是没有着急进去,打算先站在门口观察一下房间里面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事实证明,她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尽管是误打误撞,却依然正确无比。
房门推开一条缝的时候,杜鹃的鼻子里面隐隐的就闻到了一股混在在一起的异味儿,有些刺鼻,也有些腐臭,这一股子诡异的气味儿又给杜鹃敲响了第二次的警铃,她的心跳突然之间有些加速,推门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之后深吸了一口气,才一下子把门给彻底推开,让这个原本就面积比较狭窄的房间里的情况可以充分的暴露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房间还是自己的那个房间,但是里面确实一片狼藉,地上随意的丢弃着很多的杂物,有小零嘴儿的包装袋,有卫生纸,还有烟蒂,房间里面的气温是很高的,门一打开就能感觉到一股气味比较刺鼻的暖风扑面而来,杜鹃平日里用来给房间里加温取暖的电暖气就在门口不远处,上面的电源指示灯是亮着的。
在房间里面,杜鹃睡觉的那张床上,杜鹃的被子是被抖开来的,裹成了一个被窝,被窝里鼓鼓囊囊的,被子一角还垂到了床下面,很显然并不是一个空被窝,杜鹃从门口看过去,看不到床上那人的脸,那人似乎是侧身躺在床上的,从门口就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短发,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男人。
自己因为出差和加班,几天都没有回家来住,今天一回来就发现自己房间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这本身就更加诡异了,更加诡异的是,以杜鹃的经验,她觉得在自己打开门之后还纹丝不动躺在那里的那个男人,并不像是一个活人。
会产生这种猜测当中也有空气中那一股子刺鼻气味的因素,现在她的这个房间,似乎怎么看都更像是一个案发现场的模样。
不会吧?不能这么巧吧?杜鹃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
她拿出手机,给唐弘业打了一通电话,问他现在开车走到了哪里,如果没有很远,希望他能够尽快调转车头回来找一下自己,自己这边可能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唐弘业听她这么说,当即就答应下来,他似乎已经从杜鹃的语气和措辞里面意识到了情况可能不大对劲,连什么事都没有问,直接表示自己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让杜鹃等着自己,有什么事等自己到了之后再处理。
杜鹃挂断了电话之后,却并不可能真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先从自己的背包里面翻出来了一双鞋套套在自己的脚上,又拿了一副手套戴起来,幸亏平日里因为经常需要出现场,这一类的东西她习惯于随身携带,方便随时使用。
她到卫生间里面去把拖把杆卸了下来,返回自己房间门口,向里面走了一步,很小心的没有踩到地面上的任何杂物,然后用拖布杆戳了戳床上躺着的人。
毫无反应,没有翻身,没有声音,靠近仔细看,被子下面似乎也没有呼吸。
杜鹃心里面的猜测又坚定了几分,她咬了咬牙,小心翼翼的朝前面又走了两步,来到床边上,伸头朝床上那人的正面看了过去。
这一瞬间,杜鹃的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幸亏只是一名女警察,并且还是一线的刑警,否则现在故意已经要被吓得魂儿都飞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