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基于同一种前提,那就是凶手是与死者发生关系的那个人,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这样一来根源就被归结在情杀为主的这个方面了。”杜鹃提出另外一种可能性,“假如说带走‘物证’那些都只是巧合呢?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咱们也不能从单一的角度就直接认定,这样容易局限了接下来的调查思路和判断。”
“你说的没错,确实不能只考虑一种可能性,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唐弘业看了看时间,“几天是来不及了,咱们明天起个大早,到阿紫的那个女性朋友家里去找人,争取把她堵个正着,至少先搞清楚,到底死者是她带过去的,还是在她之后又有什么别的人擅自住进了你的那个房间。”
“我怎么有一种自己的房间变成了旅馆一样的感觉呢!”杜鹃苦笑。
“别想啦,反正那都是之前的事,从现在开始那里就再也不是你的房间了,你也不用再和毛雅璇、祝俊浩他们做室友,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唐弘业又把阿紫给他们的地址拿出来看了一遍,盘算了一下,“这个地址来讲,从我那里出发反倒比较顺路,从局里走有些绕远,而且车后备箱里还有你今天买的那些生活用品,咱们总不能拉着那些东西明天再满世界的跑一天,你说是不是?所以要我说,咱们俩现在赶紧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处理,晚上就别在这儿占着值班室了,还是回家住,明天早上早点出发,于公于私都比较合理一些,你看呢?”
“行,那咱们就抓紧时间吧,要不然都处理完了就真的太晚了,都多余再折腾一圈。”杜鹃觉得唐弘业的建议还是比较合理的,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
两个人说妥了之后就开始埋头忙起工作上的事情来,杜鹃是摒除了一切杂念,免得自己一想起案发现场是自己的卧室就会忍不住觉得糟心,不管再怎么不喜欢那个房子,到底也是住了差不多半年的地方,也是她在此之前在A市这边唯一的落脚点,所以还是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归属感的。
唐弘业也很专心的处理工作方面的事情,不过他的心情就比较不一样了,又开心又急切,他也是有着自己的小九九的,虽然说杜鹃已经答应了搬过去自己那边借宿,也买了一些必须的生活用品,但是只要她人还没住进去,这事儿就还是存有变数的,谁知道会不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又给杜鹃指出一条什么“明路”,那样一来自己一直期盼着的近水楼台先得月,不就要落空了么。
紧赶慢赶,他们把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完,也已经是接近午夜了,两个人都疲惫不堪,脑袋发木,眼睛酸涩,尽管如此,结束了工作,唐弘业开车载着杜鹃朝自己家的方向奔去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一种疲惫也无法冲淡的愉悦。
别看两个人认识了,但是唐弘业工作安顿在了A市之后的这个家,杜鹃还是比较陌生的,如果把上一次寄行李过来的也算上的话,这也才是第二次而已,并且上一次来的时候,客厅里面堆满了自己的行李物品,加上和唐弘业当时还闹得不是特别愉快,所以唐弘业家里面的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杜鹃也没有心思太多都去留意,这回总算是看得清楚了一些。
唐弘业的这套房子,面积不大不小,一个客厅,两间卧室,外加厨房餐厅卫生间,比较方便的是,这套房子的主卧自带卫生间,这也就意味着两个人在合住期间不需要面临着共用一个卫生间带来的尴尬。
唐弘业估计平时工作比较忙的缘故,家里面的卫生保持的还不错,也比较整洁,唯独就是缺少一个家该有的那种氛围,倒好像是一个样板房一样,晚上回来睡觉,白天就走,没有一丁点儿温暖的烟火气息,并且装修装饰的风格大体来讲还是偏简约和硬线条的比较多,色调也比较冷,典型的单身汉之家。
“回头有什么需要改变改变的,咱们俩有空的时候再一起折腾,估计这几天是不可能有那个精力了,你就先凑合凑合,”唐弘业进了门之后,把之前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悉数搬运进来,喜滋滋的对杜鹃说,那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是一个特别好客好热闹的孩子总算盼到了自己家有客人上门了似的,“一会儿你先稍微休息休息,我把主卧收拾出来,你住那边,主卧自带卫生间,你住方便一些。”
说实话,唐弘业忽然这么热情周到,杜鹃还真有那么一点不太习惯,她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么多年来和唐弘业一直是一种你追我跑的状态,已经落了毛病了,现在看他如此的殷勤热情,反而有一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总有一种忍不住想要伸手过去摸摸唐弘业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的冲动。
当然了,这个动作她还是忍住了的,也只是冲唐弘业摆摆手:“不行不行,没有那样的道理,这是你家,你的房子,我一来就把你的主卧给占了,这可就不像话了。你回去休息吧,已经很晚了,我自己稍微收拾一下次卧就睡。”
唐弘业又和杜鹃推辞了几番,见杜鹃坚持不肯让自己让出主卧来,也只好妥协,很积极的帮着杜鹃一起把与主卧仅一墙之隔的次卧简单的擦拭了一下灰尘,换上了新买回来的寝具,把原本存放在里面的杂物收纳到别处去——虽然唐弘业早就惦记着怎么把杜鹃给重新劝回来跟自己近水楼台,但毕竟还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所以也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工作,结果事发突然,倒把他的愿望提前实现了。
经过两个人一番快速的整理打扫,次卧虽然还有很多需要整理的地方,至少临时住上几天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等唐弘业回自己的主卧去休息了之后,杜鹃经过了这曲折而又漫长的一天,已经精疲力尽,连去洗漱的精神都打不起来,她躺在床上,把被子往身上一搭,几乎一秒钟的时间都没过就已经沉沉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