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荡的双脚停顿,随意垂落,半晌道:“不知道,没想过。”
二黑又道:“有一天,有个人就这样问一位老先生,‘太阳和月亮哪个比较重要啊?’老先生想了半天,回答说‘是月亮比较重要。’问他为什么,他说‘因为月亮是在夜晚发光,那是我们最需要光亮的时候,而白天已经够亮了,太阳却在那时候照耀。’”
沧海等了一会儿,见二黑不说了,便道:“讲啊。”
二黑^道:“讲完了。”
沧海无语。半晌,道:“那你是想让我找到那个老先生凑他一顿呢,还是想让我把太阳送到晚上去?”
二黑无语。半晌,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沧海道:“别跟我说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意思。”
二黑点头,“我只是想到这个故事,就过来讲给你听,没什么其他想法。”见沧海无奈,又补了两句,“知道我当时的心情了?知道自己有多讨厌了?”抱着篮子看着他笑。
沧海略背转了身子,踢蹬着两腿。“我才不讨厌。”
二黑忽然觉得和这家伙在一起不说话都很有趣,但他还是学着沧海上次的样子伸一个指头,瞠大双眼,捏住嗓子用纤细的声音说道:“等等!我想到了!”
沧海蹙眉道:“我才不是那样的!”
“那你再做一遍,”二黑^道。
“……我不要。”
“那好吧。”二黑耸了耸肩膀,“其实我觉得你就像那个老先生。有些事太理所当然了你就不觉得他珍贵。”
沧海撅着嘴巴,“……什么啊?”
二黑意味深长一笑,道:“譬如说神医啦。你也知道自己很讨厌……呃,奇怪,‘奇怪’总行了吧?但是神医有时候真的很迁就你,你凭良心说,他不欺负你的时候对你好不好?”
沧海不甘的眨了眨眼睛,道:“他有不欺负我的时候吗?”
二黑晕倒。“唉,算了算了,跟你这人没办法说话。”抱着篮子站起来,“反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呢。”那是因为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啊。
“啊,”沧海皱起半张小脸,“我上辈子也不知道欠了他什么。”
二黑狂晕。“最后一句,你知不知道教会一只鸟说话需要多少时间和精力?”说明他心心念念的人只有你一个啊。
“嗯,”沧海皱起整张小脸,“他教鹦哥说话都不忘骂我。我讨厌死他了!”
“最后最后一句,他突然不烦你了你心里不觉得空落落的吗?”
沧海摸着心口想了一会儿,“……不觉得。”只是有些无聊而已。不,是非常无聊。
二黑愠了半天气,“最后最后最后一句了,他在你心里就一点价值都没有么?”也不听答案,扭头就走。
沧海望了会儿二黑的背影,又托起两腮,喃喃道:“‘价值’啊……”瞟了瞟左上角,眸子忽然一亮,“来人啊!帮我把黎歌叫来!”
黎歌也绕着一圈蝴蝶小跑着过来,香汗淋漓,“公子爷什么事?”
沧海往后撤着身子,“那什么,你把这、这玩意儿弄干净,跟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