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戏莲生
慕容引着他走进桧木皮屋顶的小木屋。
当她两臂挂着白纱披帛合拢又伸展,糊着障子纸的格子木门从中间向两边“唰”的一声拉开的时候,他竟仿佛难以置信的看见了她灵魂的颜色。
深白色。
她的灵魂的影就好像她的背影,只是由于前方的光而更显纤细,仿佛他跟着这影所带领的路到了她指定的地方,影子就会呼的一下消散掉,没有留下任何口讯,就再也看不见了。
漆黑的鬓发,没有簪一朵花,散下来或许就像容成澈的头发一样,顺滑过腰,美艳如斯。也不是她的头发像澈,所以美,还是澈的头发像她,所以……
慕容笑意盈盈的回过头来,看着他的掩在屋檐阴影中的脸,稍稍愣了一下,“这种表情?”
“没有啊,我没有到过这里。”他眯眸,笑。唔,一定是这样,那个人渣从小就只有这一个优点。还不是他自身的。
慕容晃了晃神,才弯柳腰,垂下手臂。抬头看了沧海一眼,却是面颊微红,低了脸轻轻脱下葱白花袜外的红梅绣鞋,调转鞋头,在门前摆成一对。
那优点不是他自身的。
或许是他的。
我√他爹妈生给他的,沧海挑了挑左边眉梢,也脱了鞋。
慕容转身进门。他跟着。两只鞋歪七扭八的撇在门前。
刚一进屋光线很暗。
但是慕容的背影很白。
她的头发在稍稍有光的地方就会反光。那么整齐,不紊。
他觉得他跟着她的深白的灵魂走进了一个未知的甚至令人有些恐惧的白色的光雾世界。一个需要在门前脱鞋却可以不摆放整齐的叫做慕容晚裳的世界。
他恐惧,因为怕再也出不来。或者,那是个他忍不住拥抱的孤清寂静的灵魂。
但是,或许寂静得还不够。
就像他的内功。假如说神医的武功高强,而神策的武功已难逢敌手,他在同归于尽的情况下可以打败神医,也可以打败神策。甚至还能打败比神策武功更高强的人。
但是死之前他只有一次机会。
他必须选择那个最值得牺牲的人。
是谁?
是她么?
我不。
也许谁也不是。
屋内木头的地板,挖着方形凹槽,里面煮着水,小矮几黑漆描金线画红茶花的茶具,一边置着四扇的大红锦屏风,墙牡丹金扇面,迎头门楹挂着卷起的穿红线竹帘轴。慕容柔软的身躯一弯便从帘轴下面钻了,回首向沧海笑了一笑。
里屋木头的回廊四通八达,中间留着丈余四方天井,内中贴边种花植草,还养着青花白瓷缸一缸红黑锦鲤。回廊内看见的屋子大都是白纸格子门,有的没有门,也挂着一副卷帘。
沧海正抬头往天井看四围的屋檐槭树叶同燕子窝,就听两道女声齐喊了一声“”,却是两个清秀的红衣女使,没有梳髻,只将一头秀发束在背后。腰扎着两掌宽的腰带,为了方便做事是以裙摆很短,光着脚,露着一截脚踝。
两人低头顺目往侧边一站,并不向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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