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忙!”徐武却怪叫一声“不行,我怕血!”一边说一边打开门冲出去,将门关上占便传来了他的呕吐声。
三嫂的脸色变的腊黄,鬓前的头发被汗水紧贴在额前,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将伤口上的腐肉一点一点的割下来,扔进已经倒满水的盆里,那伤口慢慢变的有半个小孩拳头那么大,却不再有脓血,流出来的是鲜红色的血水。
田罗汉看在眼里,心里止不住的直打颤,却叫三嫂厉声喝道:“抱紧了!”
许四跟田罗汉下意识的紧紧抱住娃儿,三嫂将匕首轻轻插进娃的伤口,左右一别,狠狠的向下一插一别一起,一个黑色的大约有花生米大的东西便扑通一声掉到盆里,直接沉到盆底。
娃儿高声嘶叫,瘦弱不堪的身子急剧的挣扎,力量之大,许四差点抱不住他,折腾了好一会才停了下来,“出汗了!出汗了!菩萨保佑!娃出汗了……”田罗汉兴奋的直叫。
“成了!”三嫂露出一个笑脸,她仿佛虚脱了一般,站在那儿摇摇欲坠,连双眼都变的没了往日的精神,脸色更是差的不能再差。
“剩下的,”三嫂仿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田大爷自己给他包扎吧,这个你在行。”说完跌跌撞撞的走出去,门外便立马传来了她撕心裂肺的呕吐声与徐武惊慌失措的问候声。
田罗汉取过一抉白布,蘸着热水将娃儿全身都擦了一遍,又从行李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用牙撕开,将那一包白色的粉沫豪不吝啬的全都倒在娃的伤口上,那血立马就不流了,恍惚间那伤口上竟冒出了一股白烟,那些粉沬竟结成了一个硬块儿,将伤口糊了起来。
田罗汉又取过一套干松的衣服给娃穿上,又拿过行李用没湿的地方把娃八包赶来,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显的轻松异常,许四在旁边居然插不上手,只好说:“让娃儿在床上躺一会儿吧?”
“不用了,他身子太脏”田罗汉感激的看了许四一眼,忽然把娃儿放在一旁跪下给许四嗑了一个响头,许四刚要扶住他,却听用罗汉道:“四兄弟,大恩不言谢,往后到沧州地面上有用的着田某人的时候,我愿为您肝脑涂地。”说着抱着娃儿站起来,许四急忙给他推开门。
屋外的冷风马上扑面而来,已经偏西的日头撒下金色的光芒照在东面的厢屋顶上显得格外亲切,三嫂早已恢复了往日的神色面向着入院的长廊站在那里。
许四跟田罗汉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绕过去,却叫三嫂在后面平静的问:“就这样走了?”田罗汉跟许四都打了个颤,他俩回过身,看着站在那里的三嫂,三嫂的脸平静的象秋日的湖水,不带一丝表情,默默的看着他俩,眼光仿佛能穿透他们的身体看到他们的心。
田罗汉抱着娃儿给三嫂跪下了,许四也跟着跪下了,三嫂脸上一红,轻轻道:“你起来!”许四看了看三嫂,三嫂满脸嗔怒,许四站了起来,茫然不知所措。“到我后边来。”三嫂柔声说。
许四只好走到三嫂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