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棠一惊,这是真的假的?是阎罗怕她不尽心诱惑她的把戏吧?
“锦棠?”
守在门外的秦云璋见陆锦棠进去这么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且他自幼习武,敏锐的六觉让他发觉一股强大深不可测之力,骤然临近。
只隔了一道门的里间,似乎阴冷了许多。
这屋子里没生火,寒冬腊月本来就冷,屋子里的冰冷却不同与屋外。
那是一种没有生息,来自死亡的寒意冰冷。
虽然陆锦棠说过,不可以打扰她……可是万一她有危险呢?
自己就眼睁睁的等在一扇门外?
“锦棠,听见你就应一声?”
无人回应他。
不安立即在秦云璋的心头无限放大,他攥着拳头,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他抬脚——
咣的一声。
门被踹开了。
屋子里安安静静,陆锦棠晕倒在地。
“锦棠!”秦云璋大惊失色,奔上前去,把她抱在怀里。
她身上冷冰冰的,无声无息的,让他瞳孔骤然紧缩……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锦棠,你醒醒……”
秦云璋的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向陆锦棠的鼻下。
恐惧在他心头无声蔓延。
“你干嘛?”陆锦棠抬手拍在他的手上,“我没死!”
她豁然从他怀里坐起来。
一只漂亮的锦盒从她怀里掉了出来。
秦云璋呼吸有些粗重,他惊惑且心有余悸的看着陆锦棠。
她微微一笑,捡起地上的锦盒,便向外走去。
秦云璋恍惚觉得刚才的恐惧,像是做了一场逼真的噩梦。
为什么他会有种,她随时都会离开的感觉?
秦云璋来到外间,正瞧见陆锦棠从那只锦盒里拿出一只雪白的药丸塞进老人家的口中。
“那是什么?”
陆锦棠微微一笑,“神仙用什么?自然是仙丹啊!”
秦云璋皱眉看她,只当她是玩笑。
“你帮我把他的上衣脱了。”陆锦棠又为老人家行了针。
秦云璋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她行针。
以往,他都是趴在床上的那个。
原来她手法那么快,脸上的表情却并不轻松。
她的目光专注,大冷的天,她额上却有微微的汗,她手法很快,这就使得她必须更加的全神贯注。
她收针之时,秦云璋觉的自己看的都有些累,何况是她?
他伸手为她抹去额上的汗。
陆锦棠一怔,冲他笑了笑,“好了,他过上半个时辰就会苏醒。”
秦云璋重重的点头。
两人来到外头,杜贺等的心急如焚。
“怎样?”
“放心吧,错不了!”秦云璋抬着下巴,神色有些倨傲的说道,好像救人的是他。
“半个时辰以后,老人家就会醒过来,到时一定会饿,先为他准备些软烂易消化的粥吧。”陆锦棠却有些歉意的看着杜贺,毕竟是拿了他的阳寿,才救了老人家。她不觉得自己应该得着什么功劳。
杜贺惊讶的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她的话。
“哼,是不是的,你等等看不就知道了。”秦云璋容忍不了旁人对她半分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