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保护好自己的妻,却又要面对母亲的压力……这真是让人烦闷。
陆锦棠再次醒来的时候,秦云璋已经走了。
木兰和宝春进屋伺候她穿衣。
宝春嘿嘿的偷笑,嘴角时不时的都要咧到耳根了。
“她乐什么呢?捡着钱了?”陆锦棠问道。
木兰看了宝春一眼,“傻乎乎的。王爷走的时候,那林姨娘还要纠缠,王爷一甩手,说她碰坏了王爷的玉佩,罚她回去思过。”
“林紫英不肯回去,这会儿还在外头跪着呢!”宝春补了一句。
“王爷本来没想重罚她,就是不想看见她。是她自个儿不识趣,硬要跪在外头的。”木兰说道。
陆锦棠点了点头,“她不是不识趣,她是等我呢。”
木兰和宝春微微一愣。
陆锦棠轻嗤一声,“让她等着吧。”
她慢慢悠悠用罢了早膳,吃了早茶,又看了会儿书。
古人多早起,耽搁了这么多功夫,太阳不过刚刚跳出东方的云层。
清晨的阳光,洒满大地。
“还在外头跪着呢,一点儿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宝春道,“婢子叫她回去用饭,她也不肯。”
“那王妃如何去东市?”木兰皱眉。
陆锦棠缓缓起身,“我该去就去,她拦得住?”
“不怕她拦,就怕她向太后告状啊!”木兰提醒。
陆锦棠摇摇头,提步出了正房。
林紫英果真还端端正正的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跪着,膝盖下头什么都没垫。
这体力意志力,也真是够好了。
陆锦棠笑眯眯的走上前,“林氏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这儿跪着呢?谁叫你跪在这里的?”
“是婢妾自己心知有罪……”
“你也别跪着了,太后娘娘是叫你来帮我的,不是叫你来罚自己的,快起来吧。”陆锦棠抬了抬手。
林紫英狐疑的看她一眼,“王妃肯叫婢妾帮您?您这是要出门去么?”
“别看这王府里好像没几个主子,可是杂七杂八的事情很多,我那善于管账的丫鬟芭蕉,嫁做了将军夫人,这府里的庶务就没人帮我管了,我阿娘虽出身沈家,可我却不懂看账。”陆锦棠笑了笑,“这不,今日又要采买布匹,锦缎,胭脂水粉,既要给下人们添冬衣,又要清算月例,唉……”
林紫英这才当真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疑惑不解的看着陆锦棠,“王妃的意思是,是叫……婢妾帮你打理庶务?”
这话说来,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一个当家主母,最大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就是府上中馈,府上的庶务啊!
那是一个家的财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掌握的财产大权,谁就能在这内宅里头说了算。
王妃那么排斥她,反感她,怎么可能把这些事情交给她?
应该连钱财的边儿都不让她摸才对!
“是呀,你不愿帮我么?”
“愿……婢妾愿意!”
陆锦棠满意的笑了笑,“自打芭蕉出嫁,这账册就没理过了,你好好理理吧,这就辛苦你了。”
林紫英惶惑的看着陆锦棠朝她微笑。
她心中惊讶的回不过神来,王妃这……不安常理出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