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哪有不生病的,皇上生病也很正常,但从太子的话语中宋楠察觉到一丝恐慌,想必病情并不简单,不然朱厚照也不会如此在意。
宋楠安慰道:“太子殿下一片孝心,皇上定然会明白,皇上春秋正盛,生些小病无需过于担心,待春暖花开气温回升自然会慢慢调养回来。”
朱厚照点头道:“说的是,急也无用。”
宋楠道:“我在宫外替你寻些好药好医,若觉得合用便给太子带进宫来,太子去探望皇上的时候也可尽尽孝心,有些东西宫中太医院恐也是难以寻到的。”
皇宫中也不是什么都有,钱再多也有买不来的东西,就像上回宋楠中毒所用的三头雪莲,太医院便没有这样的药材,而英国公府中却有,便是这个道理。
朱厚照无言拍拍宋楠的肩头道:“难得你如此众心一片,我这里先谢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再战一局如何?”
宋楠起身笑道:“好,烦心愁事一拍挥去,再战一局。”
朱厚照笑着起身:“就是这个话。”
……
沐浴更衣之后,宋楠告辞出宫,行到东华门附近,身后有人轻声的叫喊。宋楠回头一看,原来是张永。
“张公公,你也出宫么?”宋楠抱拳一礼。
张永还礼道:“宋侍读,咱家是来给您送礼的。”
宋楠道:“送礼?送的什么礼?”
张永从怀中摸出一只碧绿的小瓶,笑道:“咱家耳目鼻塞,竟不知宋侍读日前成婚,没有去道贺,实在失礼之极;这不,昨日刚听人说起,想着今日宋侍读会来东宫,便备了份薄礼。”
宋楠连声道:“可不敢当,只是纳了侧室罢了,岂敢让公公破费,心意我领了,礼却不能收。”
张永把脸一板道:“瞧不起咱家么?咱家对宋侍读可是一见如故呢,再说这只是个小玩意,还请收下。我知道宋侍读不事张扬,所以适才在东阁便没有拿出来。”
张永说罢,珍而重之的将手中的碧绿小瓶子捧了上来,宋楠忙双手接过,见那小瓶子碧绿可爱,还有个红布小木塞塞住,瓶上画着美女牡丹等香艳的图画,倒是精致的很。
“这是个翠玉小瓶,瓶子倒是无甚珍贵,不过这瓶子里的物事还是挺有用的。”张永笑的有些猥琐。
宋楠伸手欲拨开瓶塞瞧个究竟,张永忙阻拦住道:“宋侍读,现在可不能看,晚间闺阁之内倒是可以一观,不然怕是无处泻火去,嘿嘿。”
宋楠算是明白了,这一瓶定是催情药物之类的物事,虽然自己男根强力,不大用的着,但毕竟有备无患,也算是张永的一片心意,只不过这个张永是个太监,怎会有这样的玩意。
张永似乎看出宋楠的心思,笑道:“宋侍读也知道,咱家这些宫里当差的都是命苦之人,但人有七情六欲,宫里也有假凤虚凰的玩意儿,不过是随便闹闹,聊胜于无罢了;不过这物事可不是我用的,我用了也没用,这物事是我从内务府得的,据说用后神勇无比,只是今上不喜,这些东西也没人敢拿出来献上,这一回刘瑾从内务府要了几瓶,我便拿了一瓶过来,咱家苦命是用不着,正好拿了给宋侍读当贺礼用。”
宋楠听他话里有话,送礼送这些物事本就不太寻常,现在又啰啰嗦嗦的扯出这些话来,还特意提及刘瑾取了好几瓶这玩意,不知想表达什么,不过宋楠打算装糊涂,不接话茬。
张永等了半天,见宋楠无动于衷,似乎听不出自己的弦外之音,除了表示感谢之外,有转身欲走的意思,忙道:“你难道不想知道刘瑾干什么要从内务府拿这些物事么?”
宋楠心头暗笑,总是要你自己说出来,我不问岂不憋死你了。
“哦,刘瑾拿这些作甚?难不成刘公公用的上?”
张永左右看看,拉着宋楠到花树从中,小声的道:“宋侍读,你得罪人了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