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守军,让负着泥包的兵士填满护城河;城头上的贼兵好像不知所措,紧张的在城头指指点点,待得护城河被填出了一条道路,数千士兵扛着云梯一拥而上的时候,城头的贼兵忽然全部不见了踪影。
宋楠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倒不是怕贼兵有什么埋伏,而是他突然意识到这文安县城中并无多少兵马,所以才根本连守都不敢守,官兵一进攻,城上的贼兵便都吓得逃跑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宋楠立刻下令万志和侯大彪各带四百骑兵绕城查看,看看是否有贼兵从别处城门逃出。
果不其然,北门不费吹灰之力被攻破之时,城上城下竟然连个鬼影子都没了,而从南门和西门,奔逃而出数百贼兵,被万志和侯大彪兜着正着,赶猪一般的赶回了城里。
数千兵马迅速在城中篦子一般的篦了一遍,基本确定城中除了七八百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的所谓‘贼兵’之外,其余只有老弱妇孺和孩童了,其余的数千贼众已经不知去向。
县衙广场上,宋楠见到了七八百抱头蹲在地上的衣衫褴褛的贼兵们,这些人看上去跟寻常百姓无异,一个个胆怯的看着围绕在四周的官兵,身子瑟瑟发抖。
宋楠提起马鞭来照着一名贼兵的身上便是一鞭子,那贼兵大叫一声,竟然哭了起来,他这一哭,不少贼兵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纷纷叫道:“饶命啊,饶命啊。”
宋楠和众人哭笑不得,侯大彪喝道:“都不许哭,谁再喧哗吵闹直接砍了。”
贼兵们这才止住悲声,一个个滴溜溜瞪着眼睛挂着泪水乱看;侯大彪道:“谁是你们的头儿,出来说话。”
众人的目光汇聚到一个人的身上,那人本双手抱头头蹲在那里不出声,侯大彪走过去踹了他一脚,他才抬起脸来,却是个憨厚的后生。
侯大彪道:“你是他们的头儿?叫什么名字?”
那后生挠头道:“俺叫刘二娃,俺可不是什么头儿。”
侯大彪扬鞭欲打,怒道:“你还抵赖,一问谁是头儿,这些人都看着你,你是不是贼首?”
刘二娃忙道:“冤枉啊军爷,谁爱当这个头儿了,俺不想当,他们硬是给俺个什么大将军的称号,叫俺带着这些人守城,说城丢了要俺的命,俺有什么办法。”
侯大彪皱眉翻翻白眼看向宋楠,宋楠走过来道:“你别怕,把话说清楚,他们叫你带人守城,他们人去了哪儿?”
刘二娃道:“军爷,俺真的没说假话,俺本来是淡家庄园的佃户,刘六刘七他们闹起来的时候大伙儿都跟着去闹,俺也跟着去了;后来他们杀了官兵,大伙儿都说这下子死路一条谁也跑不了,必须跟着刘六刘七他们造反;俺是不敢造反的,可是俺不造反的话刘六他们也不会饶了俺,于是俺就只好跟着干了。”
宋楠皱眉点头道:“继续说。”
刘二娃道:“后来杀了更多的官兵,大伙儿心里都有些害怕,有的人想跑,但是被刘六他们抓住了不少,就在这广场上当众砍了头,大伙儿就谁也不敢跑了;刘六他们说要带人打下京城当皇帝,俺死活不走,他们就封了我个大将军,弄来这多么人来给我带着,要我守住县城,说如果丢了城,回头我们这几百人全部都要砍头,俺没办法,就只好带着大家伙儿上城头了;官爷,俺手里可没一条人命,俺只是跟着混着玩儿的。”
宋楠道:“这些人都是什么?”
刘二娃道:“他们都是昨天在四周村落里抓来的,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亲。”
周围众人纷纷点头,有人叫道:“官爷,咱们都是老实巴交种地的,这帮天杀的硬是拉了我们来入伙,我家的房子都被烧了,没地儿去了,又怕他们杀人,这才留在这里了。”
“是啊,天杀的刘六,我家的牛也被他们宰了吃了,俺村里的大黑的媳妇儿也被那帮天杀的糟蹋了,大黑跟他们拼命被砍了几段截;俺没办法才呆在这里的,俺们可不是贼人。”
众人纷纷叫嚷控诉,宋楠的眉头拧成疙瘩,留在城里都是新抓的壮丁,贼兵主力动向未知,自己千赶万赶还是迟了一步,这下麻烦真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