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女儿不想在仕途上有作为,女婿能上进,也不枉自己做了半辈子的干部。
于是一番动作,就把黄奇善推上了春山县团委书记的位子。
黄山部长到政策研究室时,研究室里只有郭伟一个人在上班。这个处室坐班的人少,平常都打着调研的牌子在外面,很少会有人按时上下班。
黄山对于按时上下班的人有着特别的好感,他认为,连上班都不能正常的人,工作的态度和效率可想而知。
郭伟看到黄部长来视察,惊得从椅子上蹦起来,赶紧找杯子倒水。
黄部长没坐,站着与郭伟说了几句话,了解他的工作状态和要求。
郭伟指着桌子上摊开的一份调查报告汇报说:“黄部长,衡岳市是中部省第二个大城市,城市发展快,但衡岳市从八十年代开始,从原来的工业大市逐渐变回了农业大市。从目前状态看,要想从工业着手逐渐恢复衡岳市的地位,短期很难做到。还不如从农业入手,无工不富,无农不稳。在大家都在抢工业这碗饭的时候,衡岳市应该另辟蹊径,从农业入手,而且要从最偏远的农村入手,改变了农村的面貌,工业也就顺理成章起来了。”
黄山部长心里一动,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看问题有独特的见解,这与其他的年青干部明显不同,工业是急功近利的行业,农业是中国几千年的命脉。所有人都一窝蜂抢工业项目,忽视了农业建设,到头来是鲜了身子,饿了肚皮。
他饶有兴趣地点头,暗示他继续说下去。
郭伟感觉收到了效果,于是就把这些时间整理出来的资料详细地汇报,从衡岳市的地理优势、人口结构,再到产业布局等等,讲得条条是道。
当时他就有心要把这个年轻人派到农村去,这人利用得好,将来会是一枚决胜负的棋子,用得不好,就浪费了一个人才。
刚好春山县苏西乡缺一个乡党委书记,按理说,一个乡党委书记,县委直接就安排了,不需要市委组织部出面。偏偏就是这么一个起眼的乡党委书记的位子,春山县的书记关培山,县长刘启蒙都来找过自己,偏偏两个人提出来的人选又不是一个人,他觉得奇怪,把想法跟陈书记一汇报,陈书记拿笔点着桌子说:“苏西乡在省里都是挂了号的乡,你说呢?”
干部调配考核是组织部的事,陈书记表示不便过问,就把难题抛回到他手里。遇到了郭伟,他堵塞在心里的难题一下顿开,于是就试探地问:“小郭呀,你对基层工作怎么看呀?”
郭伟当即表态说:“基层是最锻炼人的地方,如果组织需要我,我坚决服从组织决定。”
郭伟表态后不到一个星期,黄山亲自去了一趟春山县,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对关培山和刘启蒙说:“市委给你们派一个帮手,你们是熟人,好配合。”
关培山和刘启蒙云里雾里不明白黄部长言下之意,再过一个星期,郭伟拿着组织部的函由市委组织部干部科科长亲自陪同到春山报到,这才彻底让关培山和刘启蒙傻眼。
菜都上来了,酒也倒好了。郭伟举杯,开口说:“感谢各位,从今天起,我郭伟就是苏西乡的一份子,今后我们同心协力,以县委县政府的指示为恒心,以苏西乡党委的决定为指针,以最快的速度改变苏西乡面貌,给老百姓一张满意的答卷。”
“喝酒。”他带头一饮而尽。
食堂里顿时热闹起来,全部人轮番给郭伟敬酒。郭伟来者不拒,看得我心惊肉跳,没想到郭伟有如此海量。做官的人,官越小,酒量越大。不喝酒的官,是大官!
一波过去,郭伟还是架不住有点口吃了。
他举起酒杯对我和黄奇善说:“黄书记,陈委员,我们是兄弟,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今后,请多多支持兄弟我。”
我和黄奇善都善意地点头。郭伟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何况,我们毕竟都是社教工作组的人,如今,社教工作结束了,我们的友谊还不能结束,我们的合作和心照不宣的照应不能结束。
“我跟你们说啊,我有个想法,苏西乡现在的这个位置,不符合发展的需要,我想把乡政府的地方挪一挪。。”
“挪一挪?”我和黄奇善几乎是异口同声。
“对!挪一挪。”
“怎么挪?”
“先不急。”
郭伟莫测高深地微笑。
旁边一直在倾听我们说话的朱士珍接口说:“郭书记,你想迁到哪里去?”
郭伟没有理会朱士珍的问话,筷子夹起一坨野猪肉,踌躇满志地叹道:“先得有钱,有钱才能办事,办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