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我们不会让投资者血本无归。在春山县,任何一个投资者,都将享受最优厚的政策。”
钱有余一听,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避到了一边,脸上慢慢有些血色了。
我和郭伟是老鹰嘴的地主,我们当仁不让站在刘县长身边,指着冒着氲氲白汽的大坑,介绍着挖出狗头金的经过和发现矿脉的过程。
刘县长饶有兴趣地认真听着,不时叫过身边的秘书做记录。
我们把情况介绍完毕后,才把徐教授推出来。
徐教授被突入其拉的阵仗搞得晕头转向,他是个严谨的科技人员,在他的治学观念里,仅仅发现矿脉,不代表具有价值。
刘县长双手握着徐教授的手,恳切地说:“感谢徐教授,辛苦了!”
徐教授张了张嘴,半天没出声。吭哧了一会,才郑重其事地说:“县长,现在还不能确定矿产资源量,需要进一步勘查啊。”
“我明白。你放心勘查,有什么需要的,你说一声。”刘县长豪爽地一挥手,感觉做一把手的滋味就是不一样,一股微笑不由自主地浮上他的脸颊。
“我需要一台钻机。”徐教授开门见山。
“好。”刘县长招手叫过我和郭伟,严肃地说:“尽一切力量,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钻机问题。”
我们赶紧点头答应。
“没想到老鹰嘴这地方,真的是物华天宝啊。”刘县长感叹起来,仰头看一眼天,太阳已经懒洋洋的要掉到树梢后去了,微黄的太阳光没有丝毫的热量,反而在深秋的傍晚里,透露出淡淡的秋寒来。
“这个地方来头不小,具有历史价值。”刘县长引经据典:“当年三国时期,张飞驻扎莱水县,任莱水县令,一边囤兵,一边戍垦,修了老鹰嘴这条栈道,出兵祁山时,就是从此地过的兵。当年从这条栈道出的是一支奇兵啊。”
跟在他身边的人都唯唯若若地点头,一副认真垂听的样子。
刘县长带着我们绕着水潭转了一圈,回过头朝蹲在半坡上的老鹰嘴村人招手,村人一阵推让,最后出来的还是赵德全,畏畏缩缩地过来,偷偷看我一眼,不敢开口说话。
我鼓励他说:“赵德全,刘县长叫你过来,你就大胆说。”
刘县长瞪我一眼,亲切地对赵德全说:“老乡,家就在这底下吧?”刘县长指着冒着人间烟火的老鹰嘴村问。
“没错。我就是老鹰嘴村的人,我是村长,叫赵德全。”赵德全居然说得十分顺溜,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新镇政府修在你家门口,企业也在你们这里投资,你有什么打算啊?”刘县长含着笑,温言婉语。
“没打算。地被他们征走了,钱没拿到一分,就每家每户解决了一个农转非指标,吃又吃不得,穿又穿不得。本来盼着修个水厂,大家做个工人,现在又冒出来金矿了,难道还要我们去做矿工不成?”赵德全似乎想把肚子里的怨气一股脑倒出来,嘴里噼里啪啦地说:“出了金矿是好事,可是我们连瞧一眼的机会都不给,动不动就拉我们去坐牢。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人的天下。”
刘县长被他一顿噼里啪啦的话弄得皱起了眉头,狐疑地看着我和郭伟。
郭伟连忙摆着手说:“这些事,都是陈镇长在处理,我知道的也不多。”
“乱弹琴!”刘县长骂了一句,安慰着赵德全说:“老乡,你放心,共产党的天下,不会让一些人胡作非为。”
说完甩下我们,直接上车走了。
我和郭伟面面相觑,吓得腿都发软了。刘县长生了我们的气,而且生得很大!
我一脚踢在赵德全的屁股上,恶狠狠地骂:“赵德全,我日你娘,你放什么狗屁!”
赵德全挨了一脚后,像青蛙一样跳开,摸着屁股笑嘻嘻地说:“陈镇长,都说要提倡说真话,我不就说了几句真话么?”
“真你妈的头!”我追过去要踢他,他灵巧地闪开,嘴里嚷着:“踢不着,你踢不着。”
我们两个像小丑一样在跳跃,前头是赵德全左右腾挪,后面是我气急败坏。
“赵德全,老子撤你的职。”我喊,停住了脚步,气喘吁吁地蹲下身子,从地上抓起一块石头,作势要打他。
赵德全停住了躲闪我的脚步,挨了过来,露出屁股说:“领导,火还没消就再踢一脚。”
我被他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笑了起来,扔下手里的石头,骂骂咧咧地说:“赵德全,老子再踢你,莫污坏了老子的脚。你给我听好,限你在天黑前,找来一台钻机,否则,你看着办。”
“领导,你要我到哪里去找钻机?我两眼一抹黑呀。”赵德全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你还是踢我两脚吧。’
“滚!”我喝道:“我不管你到哪里去找,找不来,你就去死。”
赵德全一听,像只兔子一样飞快地跑开,边跑边回头说:“陈镇长,你放心,天黑前一定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