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让她在话尾多了一点疑问。
黄芪肖要派人拦下花雨田,也得实力相当足够份量的,倘不然,那便是螳臂挡车,极有可能当场便得殒了刚收不久的徒弟。
夜十一赞同杨芸钗的结论:“黄指挥使办事儿,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上回毛丢尚未认他做师父,他便不同意,后来久等不回毛丢,他还险些带着红校尉找上花督主宫外私宅,可见他也非是一个为了权势而尽然冷血之辈。”
“大姐姐的意思是,让毛丢拦下花督主,黄指挥使是有把握的?”杨芸钗觉得不可思议,不管从哪方面看,毛丢对上花雨田,都只有被生吞活剥的份。
“嗯。”夜十一再没说什么。
殷掠空大概安然无碍,她将此事儿略过,思绪转到黄芪肖特走一趟八仙楼的目的,无非就是自来对立的立场,让黄芪肖察觉花雨田行事儿诡异之后,而引发的此举。
摸着石子过河,她觉得黄芪肖的目的何为也可先略过,她脑子里瞬间浮上噩梦中所有关于花雨田的事迹与评价,无一不是在告诉她,不管是于轼厢还是近东厢,都不能真让花雨田揪住尾巴。
现今的莫息变了,变得令她有些摸不着底,且此刻还有类似是他同盟的黄芪肖在,她下意识将注意力集中在于轼厢里。
近东厢且可不去细思,就算莫息真是花雨田的目标,有黄芪肖在,花雨田要达到目的便得费一些功夫,有了缓冲的余地,以莫息现今的能力,足够应付,自保无恙。
于轼厢则危险许多。
纵自三年前起,她便特意让杨芸钗时常到江涛院走动,让杨芸钗把一些事情当做闲话说给夜瑞夜祥听,她一直认为,有些培养该自小开始,于夜旭四岁搬进江涛院,同样让夜旭自那时开始接触这些。
身为国公府的子弟,该俱备的敏感,该拥有的警惕,该明白的弯弯绕绕,她从来不似她二婶那般,觉得自四五岁始,便让他们接触这些有什么错。
倘生在百姓家,那确实不必接触这些,更不必把这些举一反三用作自保。
幸在她二婶亦非一般的妇道人家,没有一味地溺爱夜瑞夜祥,以至后来,不仅同意她让杨芸钗无限与夜家三兄弟接触,连她二婶对杨芸钗的态度,也从最初的形如透明,到现今的越来越看重。
“我让香建传话儿,让他们老实待在于轼厢里别动,不准出厢房半步,但……”夜十一心自香建来传话儿始,便一直提着:“花督主从不做无用之功,倘毛丢拦不住他,他进了八仙楼后会发生何事儿,谁也无法预料。”
东厂花招无所不用其极,东厂诏狱中的刑具厉罚半点儿不输该称为前辈的锦衣卫诏狱,可见后起之秀,用在东厂身上,用在花雨田身上,毫不为过。
杨芸钗越听越是心惊胆颤:“那大姐姐是想……”
夜十一往下的视线这时与殷掠空对上:“既然黄指挥使有将花督主拦在八仙楼门外之意,同一目的,我们何不助他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