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激动的情绪慢慢缓下,他并不蠢,一时没能转过来的弯,在静国公明言之下,他已经转过来:
“即使不帮,那大姐儿也不必选择帮花督主。即使是想换得当日八仙楼不被围,那也该还有其他的法子。”
静国公指着夜二爷摇头:“你啊你,你大哥是无欲无求,你则是太过有所求!二郎,你要切记,凡事最忌急功近利!倘因一时之利,而不顾全局,那么这一时之利得到了,又有何用?”
夜二爷还是没能全然明白:“父亲的意思是……”
“大姐儿是在做长远打算!”静国公只这般道,再多,便没有了。
这句话儿砸下来,砸得夜二爷头更晕了。
静国公没理会次子越发疑惑的神情,逐问:“大姐儿自罚跪事件之后,再未进过御书房,是不是?”
夜二爷点头:“是。”
“那大姐儿是如何得知圣意?晓得花雨田接的皇差便是不愿淮平候嫡女入宫?”静国公现今想起来,发现长孙女竟是从一开始便深知此点,方在他们父子三人商议帮不帮英沁入宫之际,提倡放弃拉淮平候府入夜家阵营的这个机会。
夜二爷闻言,想了想,也静国公想到一处去了:“父亲,这……”
“找个机会,你去问问大姐儿。”静国公本想让长子去问,但一想到长子那护闺女的劲,觉得还是改让次子去问,更能保证得到答案一些。
夜二爷道:“是,正好儿还有许多疑问,希望大姐儿都能为儿解惑。”
静国公抚须:“这些日子咱都忽略大姐儿了,你多问问,倘能问出来,那是最好,倘不能,也不必强求。”
反正长孙女始终姓夜,终归不会做出任何有损静国公府声誉利益之事儿。
夜二爷应诺。
仁国公府里,仁国公与莫世子也在为同一个问题烦恼。
静国公能看出来的,仁国公自也瞧出来了,他不太同意长孙再继续伸手英沁入宫一事儿,然莫息的坚持,让他不解之余,也有些举棋不定。
莫世子能理解仁国公的心情,现今他的不解较之他父亲,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且烦燥得多:
“父亲,不能让息哥儿这般任性下去!花督主明显奉的圣命是不想英女傅入宫,息哥儿一意孤行,这其中出了差错,随时都能要了息哥儿的性命!”
“坐下。”仁国公揉了揉额角。
莫世子根本就坐不住,但父命不敢违,他还是勉强坐回原座,耐心地听仁国公接下来说什么。
仁国公这会儿也有矛盾,他很愿意信任长孙,又如长子所言,这样的信任极有可能会导致长孙处于危境之中:
“息哥儿不仅仅是莫家的少爷,他为嫡,为长,在你我之后,支撑起整个莫家的重担便会落在他肩上。纵他还小,我们在护着他之余,也得放手让他去做一些身为莫家嫡长孙该做的事情,即便会危及他的性命。难得息哥儿自已明白,难得他这样坚持,我们应该试着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