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勾着唇笑着,语气凉薄。
夕涵闭上眼睛,没有回答他。隐藏在袖子里的手,攥成拳,许是过于用力了,关节有些发白。
怎么可能要死了那?!
那孩子才多大啊!
那么乖巧的小孩,从来都不会喊疼,怎么会……
“你别慌,不会让你陪葬的。我给那死太监说完了,他会安排好的。估计很快派人过来……”
浪遥靠回柱子上,挑眉,随意地开口,大概是在安慰夕涵。
“再开一副药吧!”
夕涵突然抬头,出口打断了浪遥的话。
“哈哈哈!再开药有什么用啊?又治不好他。这几天我试了多少药方,根本就是无用功啊。”
浪遥像是被她的认真逗笑了,耸耸肩,嬉笑地说着拒绝的话。
‘扑通’一声,夕涵直直地跪下去,声音有些发哑:“求您了……”
“哟!这是干什么呀!”
浪遥往后连退两步,面上划过新奇。
他上下打量了夕涵一圈,又上前了两步,蹲下身与夕涵平视:“你这别瞎跪啊,膝盖再磕青了。那死太监还得找我麻烦。”
“求您了。”
夕涵抬头看过来,眼神执拗。
“开方子不是问题。问题是……”浪遥叼着根野草,歪头看着夕涵,拉长了尾音故意卖个关子。
等看着夕涵的注意被他吸引,竟然一脸无辜地继续道:“问题是没用啊。都是白用功!该死的人,早晚都要死的。这皇子身体那么差,怎么可能能挺过去那!”
他挑着眉,思索了一会,摩挲着下巴,笑着提出建议:“与其给他开药方受折磨。不如我给他开一剂毒药吧。让他走得开心一点。我手头有一种毒药贼好,觉得没痛苦,而且……”
“鬼医。”
夕涵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哟?生气啦!”
浪遥从夕涵的眼神中看到危险的气息,不仅没有收敛,甚至嬉笑着探头探脑地观察她的表情。
“求鬼医,开方子。”
夕涵把视线收回来,将心中的火气压下去,声音平缓。
“真要开方子?好麻烦的……”浪遥抓抓自己的头发,皱着眉,盯着夕涵,抱怨道,“你这孩子死心眼啊!都说了治不回来了。这也就是我,估计换那些太医院的老头,估计两天就得死。我这不还让他撑了不少时间……”
浪遥的声音,消弭于夕涵的视线中。
见对方似乎要暴起伤人了,浪遥摸了摸鼻子,不再刺激夕涵。
他从怀里摸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又找了半天,竟然从袖子里摸出半根断了的毛笔,不知道是从哪里沾了墨,蹲在那就开始写方子。
夕涵还保持着跪姿,看着他的行事动作,眉头皱得极紧。
其实,她从别人询问过鬼医的事迹。
民间传得很邪乎,说鬼医能医死人、肉白骨,只要他想治,没有就治不好的病症。
不过,鬼医性子最是古怪,想医治的话,不请自来。不想治,哪怕是捧着黄金万两到他面前,也是看都不看一眼。
再加上他行踪不定,普通人根本求不得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