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夕涵坐在他对面,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雕塑。
“找你来,是不是吓到你了?”
二皇子看她拘谨,眼中划过戏谑,开口调笑道。
“二皇子召见,是奴婢的荣幸。”
夕涵垂着眼眸,斟酌了一下词句,才缓声开口。
“呵,这事我也找不到谁来说了。”二皇子靠在桌子上,低头饮了一口酒,声音沉了下去。
这样荒唐的事情,他能说给谁听?
也就是这宫女昨日撞见了,左右也是知道了些蛛丝马迹,所以还是抓来多说两句。
夕涵隐隐明白,对方只是想要一个垃圾桶。但心中又暗暗皱眉,不管怎么看,自己怎么也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吧。
先不说别的,立场完全不一样啊。自己昨日,还在思索着他能不能猝死的事情。
就这样和她说心里话?
二皇子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
“那次在马场,郭卫和你说过吧。”二皇子有些醉醺醺的,挑眉看过来,“我一定都不喜欢权势,所爱的是诗词歌赋,弹琴作画,还有……”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又扯着嘴角笑了,就着酒将那个名字咽了进去。
听他突然提起以前的事情,夕涵瞬间警惕起来,手指攥紧了裙摆,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他说这句的目的。
夕涵不说话,二皇子也不诧异,一面喝着酒,一面自言自语道:“我才不想要皇位那,有什么好……”
“二皇子,您喝醉了!”
夕涵腾地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向着二皇子行礼,拔高了声音将他的话打断。
二皇子有些醉了,缓慢地抬了眼皮看她,不紧不慢地喝一口酒,语气中带上了讽刺:“那么紧张做什么?怕我牵连你?若是我祸从口出了,你们不是很高兴吗?”
夕涵没有接话,只是垂手站着,又恢复了雕像的状态。
刚才二皇子就把皇位两个字挂在嘴边,还真是吓到她了。这样敏感的时候,如此口不择言,真是嫌命长了。
当然,二皇子如果因为失言被拽下马,夕涵只有高兴的份。
然而他是在自己的面前说这样的话,事情就没有那么美妙了,很容易说不清的。
所以,夕涵还是第一时间开口了。
二皇子见她没有反应,也觉得无趣,便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
他坐在那,又喝了半天的酒。
半晌,二皇子靠到椅子上,叹了一口气:“我怎么办那?”
他将杯中的酒倒进嘴里,用手臂遮在眼睛上,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我问他,你知道什么是龙阳之好吗?他,他满眼的嫌恶,拽着我,告诉我这样不和人伦的事情,还是不要多了解为好……呵,不合伦理……”
二皇子声音有些沙哑,仰头似有泪滑下,落入发间看不见踪影。
夕涵将头垂得更低,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可是,我不放心啊……”
二皇子抓过酒坛,又往嘴里倒酒,辛辣的酒入胃,满嘴的苦味。他的声音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悲凉,连每一个字都是苦的。
夕涵心中也隐隐跟着唏嘘,感情真的是很复杂的东西。就算是没有这样理念隔阂,相爱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因为,爱情不讲先来后到,不谈付出与给予,就只看心动,玄而又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