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翠点点头:“奴婢就是这个意思,姑娘在府里终究是根基太浅。采芝其他话奴婢暂且不提,就说她提到的,这府里跟她沾亲带故的那些个下人,确实很多。她要是起了心想给姑娘使绊子,靠着她那些个亲戚,是十分简单容易的事情……”
筱雨摸了摸下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一定盼着让我在夫人面前给她美言两句?我的话就那么管用?”
鸣翠闻言笑了,说:“姑娘难道不知道,少爷还没去雨清镇之前,全府上下都知道姑娘是大姑娘的福星,护佑着大姑娘成功生下两位小公子。姑娘没来之前大家还可能对姑娘在府里的地位有些观望,但通过老太君、老爷和夫人的态度,下人们的眼睛也不是纸糊的,自然知道姑娘的分量。尤其是夫人,对姑娘和对大姑娘可没什么差别。采芝想借着姑娘在夫人面前得的宠爱定了自己的名分,也许也是没别的路可走了。毕竟这些年她也是想了无数法子,她大概也想着,从姑娘这里入手,是个新的契机吧。”
筱雨点了点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若是有使招数,那我接招便是。”
采芝并不让筱雨在意,筱雨更加在意的,是之前耿氏说的那句话。
耿氏说,若是她心肠狠些,也就不会有今日这些糟心事。筱雨觉得,在某个瞬间,耿氏是动了要弄死六少夫人的念头的。
站在大家族的角度上来说,耿氏的想法也的确没有什么错。六少夫人娘家势弱,帮衬不了包家不说,兴许还会扯包家的后腿。六少夫人入门多年,连个一子半女都没给六爷生。再就是六少夫人本人的性子,太过懦弱,压根没有个大家媳妇的样子。
耿氏若是带几个儿媳出门,撇开四少夫人不提,六少夫人是最容易让包家丢脸的儿媳。
这样一个连“鸡肋”都谈不上的人,留之无用,弃之不可惜,若不是不想草菅人命,都不知道六少夫人要死多少回了。
转念一想,这么些年,在六爷院子里那么些个妾啊丫鬟啊的手里,六少夫人还能安安稳稳地活着,还真是奇迹。
之前筱雨还疑惑,今日见了采芝,再听了鸣翠这番说法,筱雨倒是明白了两分。
六爷院子里有个采芝顶着,下边儿的妾、丫鬟,多半都是采芝在对付着毕竟六少夫人太弱了,跟她斗根本没什么意思。采芝压着妾室和丫鬟,再把六少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即便是没那个正妻的名分,其他的也分毫不差。
或许采芝也是有计划地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她也明白,六房正妻的位置与其让另外的女人占了,还不如就让六少夫人占着。六少夫人好对付,真有一天她要取而代之,六少夫人在她眼里并不构成威胁。
想到这里筱雨忍不住抖了个机灵。
鸣翠关切地问道:“今儿天气倒是也有些严寒,姑娘可是冻着了?”
筱雨摇摇头,良久方道:“我只是忽然觉得有些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