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们就喝这里的水?”敖炎问。
“这水就算没死鱼都不能用,勉强就近灌溉。要喝水就只能耐着大太阳去五里外的长河挑,一个来回十里却只能挑回五十斤的水,连个安逸的澡都不敢洗。”
李长枪说这话时回想着刚到妹妹家的情形,他首先就是水喝了个饱,然后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相柳村虽住的不好,可和如今李家村比,说实话他都不愿意回来。
“要是能下场大雨,比什么都管用。”李长枪看了敖炎一眼故意说道。
敖炎不答话,降一场小雨解解燃眉之急,只需五十香火,他挥手就成,但是降一场能解决这里危机的暴雨,却需要几百香火,这对他来讲消耗不小。
细细计较了下,心中已有一番打算,表面却仍旧默不动声色。
敖炎离开耕田就回了村子,这时耳中忽然传来一阵呼喊,时不时还声色俱厉,不知在干嘛。
“就是这娘们儿!与人通奸!败坏我们李家村德行,害得老天爷发怒!”
“这是李孙氏,刚嫁过来就死了丈夫,当了五年的寡妇,可前不久她婆婆发现她怀孕了,又恰好旱灾,村民就觉得肯定是这女的不守妇德,坏了李家村世代耕读传世的美德,惹怒了老天爷。”李长枪正说着,村民的闹腾愈发强烈了起来。
“这骚寡妇!死骚贱的蹄子!村老,您说怎么办?!”
“我们李家村向来风调雨顺,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定然是老天归咎,大伙儿说怎么办?!”
“浸猪笼!”几乎异口同声喊道。
“唉……愚昧,淤蠢。”敖炎叹道。
大旱灾关一个寡妇什么事,要是一个寡妇偷汉子惹得蜉蝣镇周边几个镇一起旱灾,那地球上岂不是早就陆地沙漠化了?
“真是愚蠢迂腐至极,一帮子愚民!”敖炎心中又骂了一遍。
有这个闲工夫一起捉寡妇,还不如想着一起去五里外的地方挑挑水,解决一下饮用水问题。
不过一说到浸猪笼,这些村民又顿时个个傻眼了,河沟里连水都没有,浸个毛啊,于是就提议别干这事了,还是商议下如何解决眼前燃眉之急。
有人说了去找村正,又一窝蜂地涌到了一家大院门前,死敲活敲。
终于村正出来了,商量了一会儿后,敖炎就听那当村正的老头说道:“方法有一个,就是疏通河道,重新把水引过来。”
河沟长五里,看淤泥程度起码有一米深,里面水被太阳晒得和开水似的,加之烈日当头,整个村男丁老幼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一百五六,另外这还需要大量的钱,于此如此,还不如用这钱去买几辆车子去河边推水回来。
敖炎摇摇头,而且这方法要是用处,即便成了,都要一个月过去了,到时候即便人没死,庄稼肯定全部挂掉。
他这么一想,村民们也提出了同样疑问,再次闹腾起来。
闹到最后,村正脸红脖子粗不耐烦了,大吼一声:“要是老天五天内不下去,全部都死吧!死吧死吧!全都给我滚回家等死去!”
就在此时,敖炎耳朵一动,回头朝田间看。
就见一大和尚挑着水沿着河岸,一路健步如飞狂奔而来。
他瞳孔,当即一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