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地说着。
“不行,我根本不会玩这个啊!”女孩的声音有些着急,“开始你就穿的是那套衣服,那个人打你的时候我才按了一个技能你就已经死了,不行的!”
“不会吧……”恒刀一剑有些失望,停顿片刻之后从耳机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呃……!!唉!”
“你在干什么?”女孩看游戏里的恒刀一剑做出了个别扭的憋尿姿势,但动作实在太僵硬了,就像勉强屈腿弯腰的提线木偶。
“看来我不能自己动,还得靠你来操作。”恒刀一剑放弃了这个憋尿的姿势,又恢复了刚刚的站姿,望天的脸上隐约透出了失望的神情。
“我不想打架,我们只挖草送信不好吗?”女孩微微撅起了嘴,不明白为什么他一定要坚持去打架,游戏里可以玩的东西这么多,没必要非得打打杀杀吧。
耳机里忽然安静了下来,只有游戏轻快的背景音乐在循环播放着,让百草谷充满了惬意舒适的气氛。迟迟没听到回复的女孩敲了敲耳机,又操作游戏里的恒刀一剑在原地转了几圈,却仍得不到任何反应,一切似乎在不经意间又恢复了正常。
唉,看来真的是我的幻听,怎么可能会有人在游戏里和我聊天嘛,好蠢……
她苦笑着敲了敲自己发蒙的脑袋,刚点下鼠标让恒刀一剑把脚下的蓝色草药挖起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毫无征兆地从耳机里飘了出来。
“……好吧,反正这是个游戏,我也只是个游戏人物,你是老板你说了算。挖草嘛,那就挖吧,一口气把这里全挖完!”游戏里的恒刀一剑认命般拿出一把小锄头在技能动作的控制下开始一下下挖草,很快就将这棵草药收进了背篓。由于这段话是在他挖草的同时说出,让人觉得这声音似乎并不是来自他,而是游戏里插入的一段古怪语音。
再次听到恒刀一剑的声音后,女孩并没有怀疑这是幻觉,反而莫名有些激动,脸上绽放出了少有的欣喜神情。不过她也听出了这句话里的无奈和失望,心里一软,用和朋友聊天的语气温柔地说道:“其实……这个游戏除了打打杀杀以外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嘛,我在家园里种的菜长得特别好,还有织布机每天都能织布,你看这些草药拿去一卖又能换好几千金,你的仓库我都帮你填满啦!”女孩兴奋地点开背包展示给恒刀一剑,里面整整齐齐装着一堆肉块、药材和铁矿,足以证明这些时间里她除了玩这些休闲玩法,其他的一概没碰过。
恒刀一剑轻轻晃了晃身子,摆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不过那只是普通的游戏人物待机动作,没有什么特别的。
“我还收集了好多衣服,你穿上真的特别帅,比那套PVP装备好看多了。昨天还带你去河边拍了很多照片呢,每一张都超级美,和那些海报一样漂亮。”女孩的声音突然有点哽咽,“我知道我把这个号弄得乱七八糟的,哥哥以前玩的特别好,有好多他游戏里的朋友都找我组队,可是我什么也不懂,只会挖草……”
“你哥哥……?”恒刀一剑听到这个词似乎有些不解,终于回复了一句。
“嗯……你以前的主人是我哥哥,他非常非常厉害,还参加过比赛,但是他……不会再来玩了。”女孩说完最后一句便再也忍不住,猛地嚎啕大哭起来,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澎湃涌出,肩膀不断地颤抖着,双手紧紧抱住胳膊,似乎拼命想抑制住自己无法控制的崩溃情绪。
听着女孩悲戚的哭声,恒刀一剑忽然慌乱了起来,不过通过这个反应也猜出来她哥哥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刚拥有不超过五分钟意识的角色第一次遇见如此棘手的事情,此刻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任由外面那个人继续痛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空中令人揪心的哭泣声渐渐弱了下去,变成了短促的啜泣声。对于恒刀一剑来说这就像一场震撼的雷阵雨轰炸,不过好在仅存在于听觉方面,百草谷依旧是无限的青天白日。
“喂喂,别哭了,妹子你叫什么名字?以后要一起玩的话我就直接喊你名字,方便点。”恒刀一剑望着天空硬着头皮问道,想以问问题的方式来舒缓妹子的情绪,顺便多知道一点关于自己“主人”的事情。
“我……我叫鲁芸茜。”
女孩说出名字后情绪果然稳定了许多,几声啜泣变成了擤鼻涕的声音,虽然听得恒刀一剑有些犯恶心,好歹也算是有了安慰的效果。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因为失去了哥哥,所以也害怕我也会死?”
“嗯……”
“可是我是会复活的啊,而且是满血满状态复活,不信的话我可以死一次给你看看。”恒刀一剑轻松地笑了笑。
“不行!”鲁芸茜立刻咆哮了起来,“你一次都不许死!”
恒刀一剑猛地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傻傻地呆在原地,像做错了事情般无措。没想到死这件事会对她造成这么大刺激,良久,他认错般轻声安慰道:“……好吧好吧,那咱们继续挖草去,前面有棵蓝松草刷出来了,走吧。”
穿着白色长袍的剑客继续顶着烈日挥动小锄头奋战在百草谷中,不多时身后沉甸甸的草药篓里又多了几棵形状不同的植物。当系统提示背篓已满的时候鲁芸茜才恋恋不舍地让恒刀一剑传送回了游戏主城,再也没怀疑过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游戏AI究竟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