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想见她最后一面。
“我求你了,迟欢。我爱他,我不想让他到死都抱着遗憾,就算是可怜可怜我们,回来见他一面吧。我不吵了,不斗了,我也不抢了,我认命,什么都认了,只要你回来,你回来吧迟欢。”
迟欣也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泣不成声,声音中尽是懦弱和央求。
迟欢仍然没有说话,她几乎没有料到自己的姐姐有一天也会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
“我给你跪下了,跪下了,你听,你听啊妹……妹妹,姐姐给你……”迟欣的声音歇斯底里,也是这么多年唯一一次温柔的喊出妹妹这两个字眼。
迟欢终于承受不住了。
“好了,姐。”迟欢开了口,只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迟欣问了一句:“真的吗?你可别敷衍我,可别骗姐姐。”
“嗯,不会的,姐。”迟欢说着话,眼泪也从眼眶中流了出来,勾划着她有些苍白的脸。
迟欢没有再多说什么了。她挂断了电话,抱着自己的腿在床上坐了很久。
窗户有风吹进来,把吊灯吹得晃动,昏黄的灯光就在她的头顶摇一摇,摇一摇。在这种静谧中,她心中却是极不平静。
往事如同冰冷的海潮一样势不可挡的覆盖过来,她四周尽是阴霾。
所有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走到这一步来了呢?如果,迟欢心想如果当年陈立诚和她结了婚,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将不复存在。
她不知道,无力的垂着脑袋,陷入了不安的睡眠之中。
第二天一早,迟欢就买好了到南城的机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已经被陆云庭打爆了,但是她却丝毫回应都没有。
长痛不如短痛,她说着这句话,却是为陆云庭说的。
在整个玉溪都在寻找着她踪迹的时候,迟欢已经坐在了飞机上,她只看了一眼机场外面的玉溪一眼,就死死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只要一段睡眠的时间,生活了四年多的玉溪便被抛在脑后。她想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来这里了。
她准备回南城见陈立诚一面,而后面该何去何从,迟欢却没有打算。但是方向依然明确,只要逃开一切,逃到比之前玉溪到南城还要远就对了。
……
陆云庭几乎让人找遍整个玉溪的时候已经晚了,手下派出去了一批接着一批,依然没有消息。
他紧紧的拿着迟欢留下的纸条,双手颤抖,如遭雷击。虽然已经看了好久,他还是想从字条上看出更多的东西。
但是并没有。
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报答不了你,结婚对你来说,不公平!
这个时候陆云庭才恍然大悟。迟欢根本不是接纳了他,完完全全是因为他的付出,让那个时候落魄的迟欢无法拒绝。
不管是她的颤抖,还是她的眼泪,或者她流露出来的温情,没有一种是因为爱,全都是感动而已。
为什么这个女人就不能爱上自己?陆云庭心中充满着不甘。难道他终究比不上那个无数次伤害她的韩宸?
他内心不甘,作为男人的愤怒在心间沸腾,眼神中竟也出现了与他不相符的嫉恨,但是这一切波动都只不过短短的几秒钟。
几秒过后,他依然保持着冷静,不同于韩宸让人阴冷的冷静,而是那种让人觉得没有杀伤力的冷静。
他是个理性的人。虽然捏住字条的手仍然在震颤,却挥了挥手告诉身边的人:“不用找了,就算找回来,也只不过是人而已。”
手下的人听不懂,难道不是在找迟欢的人吗?
手下问道:“难道陆总要找的除了人还有其他东西吗?”
陆云庭苦笑,没有解释。他将字条折好,放进了西装内兜里,然后凝望着窗外的南方,那里是机场,也是南城的方向。
他自言自语道:“我陆云庭说过,不管你什么时候,不管你受到了谁的伤害,你都可以再回到这里,我依然等着你。”
陆云庭眼中波澜缓缓,柔情似水。在他仰头的方向,天空中一架客机在没入了云层之中。
与此同时,仰望着那个方向的还有一个人。
韩宸站在阳台上,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似乎颇为高兴。
尼奥恭敬的站在韩宸的身后:“韩总,她已经走了。只是你为什么又下令不让人抓住她?”
韩宸转过头来,自信道:“她终究还是没有和陆云庭成婚。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为什么要拦。”
尼奥笑道:“韩总好像很开心。”
“有么?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的女人。她不可能和任何男人在一起,只有我才能抓住这只小野猫。”
韩宸睥睨众生般的一笑,然后对尼奥道:“玉溪的事情尽快处理。我们,回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