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顺显然还不能听懂张枫的意思,眨巴着眼睛,道:“先下手为强?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陈三斤的下落啊。”
张枫阴笑着,转过身来,在一张很大的桌子后面坐了下来,双手张开,按着桌子的两侧,看着李孝顺,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将所有的眼线都撤走吗?”
李孝顺寻思着道:“你当初说,只有这样,陈三斤才会出现。但是到现在我们也没有一点陈三斤的线索。”
张枫喉咙里哼哼,道:“没有线索那就对了,陈三斤这个人,行事往往不循常规的,神出鬼没,变化无方,你们是追踪不到的。”
李孝顺点着头,他觉得张枫的确说的很在理,陈三斤每一次出现都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往往是出奇制胜,而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陈三斤却已经遥遥无踪了。
他也一直认为这个陈三斤是飘忽不定的,不按套路出牌。
只是,就算他们现在撤走了眼线,也没见陈三斤闹出什么动静来,这是李孝顺百思不解的地方。
“我现在在省会建立起来的威名跟势力,是任何一个人也无法比拟的,陈三斤想扳倒我,并没有那么容易,所以他倘使想胜我,就必须要联合其他的人。”张枫的眼睛微微阖着,问李孝顺道:“你觉得他会联合谁呢?”
李孝顺也不愧是张枫手下的第一得力干将,想了想,道:“除了张爷你之外,能够在省会独当一面的也只有韩良了,难道陈三斤去找他了?”
张枫冷笑着。
“但是我听说,韩良之前跟陈三斤密会过一次,貌似也是为了联合的事情,却遭到了陈三斤的拒绝,这次陈三斤又怎么会主动去找他呢?”李孝顺不解地道。
张枫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战胜敌人之前,你必须要试着更多地去了解你的敌人,这样才可以做到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的境界。你要知道,那时候陈三斤之所以不跟韩良联手,是因为他怕自己被韩良吃了,而现在不同,现在时机已经成熟了,而韩良也已经被我逼的无路可退了,全无翻身的机会,只有跟陈三斤联合,才有一线生机,所以此时陈三斤去找他,就占尽了先机。”
李孝顺只觉得汗透了衣服,他跟了张枫好多年了,直到现在才知道张枫的城府之深沉,确实是无人能及的。
“如果有人敢跟我打赌,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陈三斤现在一定在韩良的家里,我们此时动手,正是最佳时机,赶在暴雨停歇之前,将陈三斤跟韩良两人一举歼灭,正好这发狂的大雨能够将他们的鲜血洗的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的。”张枫的脸上露出一股阴毒的笑意,手攥在了一块。
李孝顺在张枫的手下干事,向来只是任凭张枫调遣的,却从来很少知道张枫整个大局的目的,只可以窥得冰山一角。张枫这个人行事的风格跟陈三斤一个样,在计划没有成功之前,从来不会跟人和盘托出的。
他之所以让李孝顺调回所有的眼线,就是要让陈三斤去跟韩良会合,他就能够将两人同时除去,这实在是一箭双雕之计。
李孝顺的额头上面已经有了一排细密的汗珠了,张枫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他担心如果张枫真的达到了权力的巅峰,会不会将他也除掉呢?因为毕竟他知道了张枫太多的秘密了。
张枫似乎已经看透了他心里在想什么,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等到我所有的大敌尽亡,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这整个省城就是我们两人的了。”
李孝顺勉强笑了笑,道:“多谢张爷。”
他话说的漂亮,但却仍旧对张枫怀有戒心,张枫是个两面三刀的人物,他又不是不知道,真的等到敌人都死了,全无后顾之忧的时候,张枫想宰掉他,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你已经操劳了很多天了,今天就好好地休息吧,这件事由我亲自去办。”张枫的手掌一翻,手里就出现了一把手术刀,还是三年前的那把,但刀锋却已经带着一种惨淡的鲜红色了,这种颜色就是被鲜血给染成的。
这三年来他杀了太多的人,新闻上报道的那些失踪跟自杀的大人物,几乎都是死在他这把刀下的。
“是,属下遵命,恭候张爷你马到功成。”李孝顺低头弓腰着道。
张枫双手背负在身后,慢慢地走了出去。
等到门被带上,李孝顺才虚脱似地倒在了地上。
如果说天下还有谁能够将张枫斗倒的话,那就只有陈三斤了,不论从修为还是心计上来看,陈三斤都是张枫的对手。
如果陈三斤死了,那么张枫就真的是可以啸傲天下了,谁也不敢对他不从了,届时,他就是彻彻底底的拥有了经天纬地,生杀予夺大权了。
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笼罩了李孝顺。
他心里忽然升起了一个很奇怪的念头,那就是在张枫到达黄金海岸之前,通知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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