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悠悠地走着,就像是散步一样,神情更是说不出的悠闲。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大家都已经觉得很累了,无墨忽然道:“快到了,走过前面这条水沟,就能到了。”
到哪儿,到什么地方,这条水沟还有多长。
这些问题其实谁都想问,因为每个人都已经走不动路了。可是没有人问出来,因为大家都相信无墨,问话在这个时候就是对于无墨权威的一种怀疑。
可是忽然就有一个人问了:“现在我们走到哪儿了,你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问这句话的是思君,女人总是比较鸡婆的,心里有什么想法往往都是藏不住的,不让她们说话,那比杀了她们还要让她们难受。
无墨果然有点不高兴了,冷冷地道:“跟着我走就是了,反正不会将你领到坟墓里面去的。”
众人只要跟着他走,沿着一条瀑布下面的水沟走,瀑布的水飞流直下,纵然没有三千尺,也差不多了,水很清冽,稀里哗啦地往前面流动,也不知道要流到什么地方去。
思君忽然停下了脚步,道:“等等我,我先喝点水,我已经渴死了。”
她也不等别人应话,就自顾自的蹲了下来,将自己的整张脸都埋进了水里,也一点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人在生存面临着危机的时候,那么形象往往显得就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一个农夫跟一个富豪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共同求生的时候,农夫的形象往往会一下子高大起来,而富豪的形象会一下子卑贱起来。
大自然毕竟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来到了这里,就完全地脱离了人世,在这里,你才能感觉出自己原来是如此的渺小。
看着崇山峻岭,看着奔流大树,你也会感叹大自然的造物之神奇。
思君趴在那里,直到喝的肚子胀了,才罢休,才抬起头来,用衣袖擦了擦嘴,很爽朗地道:“好了,大家继续走吧。”
无墨瞪了她一眼,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耽误了大家多少的时间,要是天黑之前还没有达到那儿,那我们只能在这片树林里等死了。”
为什么天黑的时候不能在树林里呆着呢?难道说天黑的时候树林里会有什么危险吗?大家每个人的心中都是疑云层层,可是依旧还是没人问,连思君都不敢问了。
无墨在这里,就是一个很严厉的向导,他说的每一句话,别人都只有听着的份,连跟他关系最好的陈三斤都是不例外的。
大家虽然都已经累得简直要爬行了,可是也没有一点怨言,他们相信无墨会带领着大家去到一块圣土的,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可是等到无墨道:“到了。”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等得比牛铃还大,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们走了这么多的路,走的腿都快要断了,居然只是走到了一座小茅屋的面前,你让他们说什么呢?
无墨似乎也看出了这些人心中的疑惑,就道:“这个就是我很久很久以前住的地方,在这座小草屋里,我住了整整十年。”他仰面望着天,这时候大家看到,整个被森林覆盖着的土地,这有这小茅屋的上方有一块清洁的蓝天。此时大家看见蓝天就像是看见了自己母亲的脸庞一样的亲切。
无墨叹道:“唉,十年啊,十年,究竟是长是短。”
没有人说话,谁也说不出十年究竟是漫长的还是短暂的,因为这个问题本来就是没有一个固定的答案的,对于闲散的人来说,十年很难混过去,但是对于一个勤奋的人来说,十年,他们觉得远远不够他们奋斗的。
无墨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你们可千万别小看了这座茅屋,我跟你们说,我们能不能活着走下去,能不能活着走出去,就看着一座小茅屋了。我的毕生的心血都付诸于这座小茅屋了,虽然它看上去没有什么奇特,可是却是风吹不倒,雨下不破的,而且……”他顿了顿话音,道:“其他的事情,你们以后就会知道的了。”
既然来到了这个地方,那不管怎么说,先要做的就是随遇而安了,大家虽然都是有身份的人,可是也不得不委屈了。
夜,来的很快,也来的很深,没有在外面露宿过的人,可能永远也无法体味那种恐惧感,特别是这样的原始大森林里面。
无墨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在屋子里面生起了一堆火,白天的时候,天气可能还很暖和,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那种寒冷,简直是冷彻入骨,让人的血液都要冻结凝固了。
所有的人都搓着手,围坐在不太强的火堆旁。
陈三斤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放在嘴里,点燃,深深地吸取了一口,叹道:“真爽啊,我此生虽然抽烟无数,可是这一根却是抽的最爽的。”他看了看烟头,又道:“我没想到,烟居然也能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