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缓缓地道:“我一直都认为自己没有看错人,现在我更加地确定你就是未来这个天下的新主人,因为法术再强也是有限的,人格的魅力才是无穷尽的,你小小年纪已经参透了人生万事,将来必然能够一统炎黄,泽被天下的。”
他的手猛然一握,陈三斤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能够从他的手上传到了自己的手上。韩非人摇了摇头,是以陈三斤不要动,陈三斤未动。
“我本来怕你年纪轻轻,还不能左右处事,所以我未将自己的毕生所学悉数传授于你,我还想监督你成长,可是看来我想错了,你已经长大,而且有着不屈的精神与仁爱的心灵,所以将来必会有一番作为,现在……”韩非人咬着牙,道:“我可以放心的去了。”
说到“去了”两个字的时候,陈三斤感觉自韩非人手心传来的能量一下子就消失了,消失无踪。然后韩非人就倒了下去,倒在了陈三斤的脚下,陈三斤蹲下来,自己的手还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眼中饱含着深邃的痛楚。
“我此去已无憾,若是我天上有知,也会保佑你平安一生的。”这是韩非人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
陈三斤咬着嘴唇,泪在眼中打转,他想叫醒韩非人,可是自己的喉咙仿佛被堵塞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天色好像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太阳躲进了乌云中去了。无墨看了看天,叹道:“好像要下雨了。”他望着陈三斤的背影,道:“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陈三斤的嘴唇颤抖着,用尽自己很大的精力才能控制住眼中的泪水,平静地道:“你们先走吧,我要将……将我的师傅埋了。”
“我帮你。”无墨准备走过来。
陈三斤伸出来来,道:“不必。你们走吧。”这几个字他说的很镇定,很有力,完全不容置疑,别人只好走,无墨招了招手,对谢天普道:“我们走吧。”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陈三斤跟一个死去的韩非人,一声霹雳,风雨随之而下。
雨很大,风很狂,漫天大雨打在了陈三斤的身上,却打不碎陈三斤的落寞与悲痛。这一世,他悠悠走来,遇见了数不清的人,可是只要韩非人一心一意地将他当做了自己最亲的人,传授了自己生平的所学,宁愿自己死,也不愿看着陈三斤去送死,这一种仁慈的心已经隐隐地通达了上天的旨意。
陈三斤还记得韩非人说过自己死后,将他抛入大海,陈三斤还没有忘,他将韩非人的尸体抱起来,冒着巨大的风浪与倾盆大雨,一步步地走向海里。
“永别了,韩非人,希望你来世可以做一个平凡的人。”
陈三斤回来的时候,雨已经停歇了,草屋上的茅草尖滴落着残留的雨水。陈三斤只感觉身心俱疲,一走进屋子,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壁。
“你还好吗?”无墨端来一坛滚开的热水,递给了陈三斤。
陈三斤看了看无墨的脸,又看了看无墨的脑袋,无墨不明所以,道:“你作什么?”
陈三斤指了指这个坛子,道:“这个坛子你在哪儿弄来的?”
无墨眼睛瞥了瞥门外,道:“就在门外面捡到的啊。”
陈三斤立马有了戒心,道:“这个地方已经几百年没有来人了,怎么还会有一个完好无损的坛子呢,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听陈三斤这么一说,无墨也起了疑心,皱着白眉,道:“你是说,这里已经有人来过,活着说是住过?”
说到这里,无墨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道:“难道说阴哮来了?”
说起“阴哮”三个字,他激灵灵地打了个寒噤,差一点将坛子掉落在了地上。
陈三斤将坛子接过来,对着嘴巴喝了两口热水,道:“我想不会是他的,他既然答应了落英将军要守护罗刹牌就一定会寸步不离的,肯定是其他的人来过这里,既然我知道这座恶魔岛上有罗刹牌,那别人自然也知道,我们能来,别人当然也能来,你说是不是?”
无墨用手抠着下巴,喃喃地道:“那会是谁呢?”
陈三斤居然不怎么怕烫,一会功夫就喝下了半坛热水,道:“不管是谁来的,现在肯定都差不多已经死在了阴哮的手里了,也许连阴哮的面还没有见到,就已经嗝屁在机关中了。”
“那倒也未必。”
陈三斤的话刚刚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陈三斤,无墨,谢天普,思君,刘玉成都在这里,那门外来的人是谁呢?
谁敌还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