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魏先生听到那位,嘴唇无力地颤抖了两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那位忽然回来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能舍出廷哥儿去为他耳目?
像是看懂了魏先生的烦恼,廷哥儿讽刺地一笑。
在老夫人面前极尽天真可爱的模样,忽然成熟得不像话。
“别说是我了,就连庄婉仪,他也预备舍出去吧……”
次日,庄亦谐得了将军府的信儿,亲自上门一趟。
他尚未到杏林院去,同庄婉仪谈一谈赶走凤兰亭的事,便被张管事请到了上房去见老夫人。
老夫人?
他来将军府许多次,老夫人还从未请过他。
毕竟他只是个少年,不像庄夫人那样,辈分上与老夫人相当。
这回为了廷哥儿,想是有什么事话要嘱咐自己吧?
张管事便领着他朝上房去,走到老夫人的院子外头,忽见月洞门下有个女子的身影。
她穿着浅紫色的衣裙,远远看去似一团烟云,叫人看不真切。
只觉得飘飘欲仙,不应落在这凡尘之中。
庄亦谐举起手来高呼一声,“姐姐!”
那女子听见声响,果然转过了脸来,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老夫人在里头呢,小声些!”
他们姊弟的关系虽好,庄婉仪还是改不了前世的习惯,偶尔还会唠叨他一句。
她说着,便看向了张管事。
张管事含着笑意,像是看见他们姊弟和睦很喜气似的,也没有对庄亦谐的不规矩感到不悦。
“那三奶奶领庄公子进去罢,老奴就先告退了。”
“有劳张管事。”
张管事躬身告辞,怕庄婉仪姊弟有体己话说,不欲打扰。
庄亦谐一见身旁没人,立刻问起了凤兰亭这事。
“姐姐,你是怎么让老夫人把凤兰亭赶走的?你也太厉害了!”
她眉梢一挑,没想到这事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连庄府都听说了。
按她是本意,是不想告诉庄景行他们,唯恐家中为她担忧。
没想到庄亦谐还是知道了。
“我威胁老夫人要去告御状,她怕了,只能依我休了凤兰亭。这事老夫人可气恼得很,若不是廷哥儿替我求情,只怕老夫人会给我小鞋穿,所以一会儿进去你要规矩些。”
庄亦谐老大不乐意。
“什么规矩些?我该如何便是如何,今日是将军府有求于我,又不是我有求于将军府。何况那件事明明是姐姐受了委屈,姐姐生辰那日的事我们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别想瞒我!”
“你们?父亲和母亲也都知道了吗?”
庄亦谐点了点头。
“是啊。商大哥亲自上门来找父亲,说凤太师可能会徇私报复,让父亲在朝中要小心。然后又跟父亲母亲说了些什么,说的他们都眉开眼笑的,母亲现在比父亲还喜欢商大哥!”
庄婉仪忙示意他噤声。
想着商不换在事情发生之后,不但为自己调查、送丫鬟,竟然还能想到庄府那边的安慰。
她心中颇为动容。
“在将军府,提这个名字要小心些。他到底说了什么,你在边上没听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