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没能下山通知车夫回府!”
香宜大哭大喊,全然没有了在廷哥儿身边伺候时的矜持。
庄婉仪的眉头越发蹙紧了。
没有将军府的护卫相助,光凭她和身边几个丫鬟,能成什么事?
“你怎么弄得如此狼狈?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站在庄婉仪身后的黑衣人,蒙面巾底下的脸微微抽搐。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一群大老爷们,还能对一个尚未及笄的小丫鬟做什么?
这话也太侮辱他们了。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无奈。
却不能让庄婉仪发现。
“没有……没有。”
香宜满面泪痕,使劲地摇了摇头,“是奴婢想跑下山去叫人,挣扎的时候弄的。”
那些黑衣人虽是恶人,幸好没有对她做出什么恶事来。
若是如此,她也不配再做廷哥儿的通房丫鬟了……
“廷哥儿呢?”
庄婉仪听见她这话放心了下来,又转头去问那两个黑衣人。
“廷哥儿在里头,奴婢刚才看见了!”
不等黑衣人回答,香宜抢先答了话,很快便被押着她的黑衣人用破布堵住了嘴。
庄婉仪反倒冷静了下来。
听她的口气,廷哥儿现在应该还好。
只是他又聋又哑,既听不见外头的动静,也发不出什么声音。
罢了。
他听不见,反而能少受些惊吓。
“你儿子没死,不用担心。只要你把我们想要的给我们,我们就放你们三个一起下山。”
她初初醒来之时,便听见这两个黑衣人说些什么,要陷害将军府的话。
其中似乎还有一句,说是要岳连铮的私印……
岳连铮的私印?
庄婉仪心中大骇,忽然想到了她生辰之时,廷哥儿送给她的那一方玉印。
她的手中只有这一方岳连铮的印。
难道他们说的,就是这个?
“你们到底要什么?只要能保我母子二人的性命,身外之物你们尽可开口。”
庄婉仪一副毫不吝惜钱财的模样。
那两个黑衣人似乎很是满意,对视了一眼,朝身后的一张板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庄婉仪便坐了上去。
这屋子里的一切都是破破烂烂的,想来就是山中一处废墟,被这些黑衣人拿来做这些肮脏的勾当。
隐约可以看见墙角堆着两个蒲团,上面落满了灰尘,脏到看不出原色。
这应该原是寺中的禅房才是。
不知道追月有没有从黑衣人手上逃脱,若是她逃脱了,起码可以请寺中的武僧帮帮忙,或是回城再往将军府搬救兵。
她忽然懊悔了起来。
方才若是请玄明大师帮忙,也许能够找到这处旧禅房。
想想也罢了,玄明大师一个老僧,一把年纪的人了,不应该卷入这些打打杀杀之中。
她和廷哥儿,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一瞬间,她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了那时。
她和玄明大师还有商不换,坐在桃树底下喝茶论道,何等快意。
若是此时,商不换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