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拒绝,还请了个身体壮实的汉子——刘生给他们带路。
越往白老汉家走,路上的家犬叫得越欢。
似乎不是因为姜尘的闯入,而是抵制某种邪物。
“公子,前面就是了!”
刘生指着前面的破烂瓦房,这就是白老汉的家。
屋子小院由竹条编织的巨网围起来,里面有棵一人合抱的歪脖子树。
“按辈分他是我老舅,老舅早年丧偶,无儿无女日子过得很苦。
平时他喜欢雕刻一些石头进城贩卖,换取点营生的钱财。
说来奇怪,最近我们有三天没见到他了,也不知他是离开了,还是整日呆在家中。”
刘生指着小院,在院子十步外停足不前,仔细看,他的表情在犹豫?
不过是间普通的院子,为何会迟疑不前,难道有什么猫腻不成?
“就没有人去他家看望?按理说也不远,用不了多少时间。”
牛三问道。
都是乡里乡亲,难道就没有人关心这位孤寡老人。
刘生摇头。
“平时都有人去看他,给他带些自家的腌菜。
但是五天前,张家小儿在老舅家莫名其妙地中了邪,至今还不见好转,此后就再也没人去了。”
刘生说完望了望姜尘:“公子,我只能送你到这了,里面我就不去了。”
百姓迷信鬼神,刘生显然是怕染上白老汉家中的不祥之物。
牛三听后心中犯怵,不敢进去,急忙推脱道:“公子,既然我都领你到这了,那我也……”
姜尘没有搭理二人,推开竹门独自走进院子。
院内挤满了厚厚的尘土,这里有好几天没有打扫了。
院子不大,几步便走到尽头。
用力推了推门,屋门纹丝不动,外面没锁,显然是里面被门闩插上了。
使劲敲了敲门,里面并无人应。
不得已他用力一推,哐当一下,粗暴地推开屋门。
门打开的一霎,一股异味扑面而来。
这是尸气,尸体散发的腐臭气味,对于常年和墓穴打交道的他来说,再熟悉不过。
尸气从何而来?难道那白老汉死了不成?
姜尘加快步伐,嗅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味查看屋子。
终于,在卧室发现了老人的尸体。
白老汉躺在床上,盖着一床缝缝补补多次,洗得发白的被褥。
他的眼睛微闭着,就像熟睡未醒一样。
然而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
他的脸上点缀着黑色的老年斑,爬满老茧的手掌露在外面。
屋里弥满着令人窒息的腐臭,姜尘的眉头皱得更深。
“天气炎热易滋生细菌,尸体腐烂得快,看情形,死了有一段时间!”
墙壁上挂着几副白纸包裹的草药,桌上放着打磨石头的工具,以及一支毛笔,一碗朱砂,半碗汤药。
“死之前他知道自己染上了病,所以开了很多药,显然药并没有起作用,他还是死了,死在了睡梦中,好在没有太多痛苦!”
拿起灰扑扑的瓷碗,凑在鼻尖闻了闻,只是治疗伤寒内虚的寻常草药。
“阴气倾入五脏六腑,可不是寻常的病症,普通草药如何能治!”
前世他探墓盗宝,从同行嘴里知道一些阴气缠身的怪症。
若惹上的阴气量小,时间不算太长,普通人顶多大病一场。
可白老汉不同,他年老体虚阳气不足,故而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