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虞看了萧桓一眼。
他这是在商量自己?
前世,萧桓知道她支持夏侯有义继位之后,做什么事都让她感觉他防备着她。这也是她下决定从萧家搬到庄园的重要原因之一。可没想到今生她一个小小的改变,却换来了萧桓的重视。
她的确知道很多萧桓不知道的事情。
但阿弟的病逝却让她突然清醒地认识到,人的偶然一次改变就能让事情偏离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她不敢确定从前她知道的那些事情会不会发生,也不敢确定她知晓的事情会不会改变。何况她并不信任萧桓,觉得没必要让他知道自己的经历。
夏侯虞想了想,若有所指地道:“我就不知道卢渊什么时候出征!”
言下之意,是指她知道的很少。
这也有可能。
就算在卢家安插了人手,也不可能对卢家的事了如指掌。
萧桓没有多想,说起了他刚刚回城就发现沧澜亭的事已经传遍了建康城的事:“以为还要过几天。不曾想长公主当机立断,我们人还没有回来就已经安排人手去做这件事了。多亏了长公主出手。”
不然怎么会是这样的局面?!
夏侯虞笑道:“卢渊为人精明干练,这件事瞒不了他多久。最好就是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事情做实了。过几天,怕是有点晚。”说完,语带调侃地又道了一句,“还望都督不要责怪我自作主张才是。”
“长公主客气了!”萧桓忙谦和地道,“事情若不是长公主经手,不可能进展的如此顺利。我心中很是感激,说‘责怪’二字就令人惭愧了!”
两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话。
夏侯虞却在心里腹诽着萧桓为何还不走。
淮南的信阳茶泡到第四泡就不好喝了,她若是再沏一壶茶,萧桓岂不是又要坐个两刻钟,那就到了晚膳的时候,还得留他用晚膳。
但愿他等会有事,喝完这一壶茶就起身告辞。
夏侯虞在心里思忖着,重新又沏了一壶茶。
萧桓却觉得就这样坐在这里听听鸟鸣,品品茶,让人心灵宁静,非常的舒服。
他笑着向夏侯虞道谢,说起北凉的事来:“……顾皇后这两天应该就要生了。以北凉一惯的习俗,为避免外戚涉政,太子的生母是要被赐死的。顾氏有汉人血统,就算生下皇子,北凉文帝也未必会立顾氏所生之子为太子。只是北凉如今顾夏当权,不知道这规矩会不会改?”
北凉文帝是想改的,可惜顾夏一直以来都是谋臣,又有汉人血统,始终难以真正的融入到鲜卑族人中去。顾夏权力富贵皆由文帝给予,如水中浮萍,文帝病逝,顾家就遭受了灭顶之灾。
不知道前世的事今生是否会改变?
夏侯虞只能提醒萧桓:“都督所虑极是。别看顾夏权势滔天,可他毕竟是汉人,而且北凉多是鲜卑人,汉人很少。万一北凉皇帝驾崩,大司马之位他能不能坐得稳还难说。所以我觉得这对卢淮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必须赶在卢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搭上这驾马车。”
让人觉得萧桓是比卢淮更适合的北伐将领,不过是因为此时卢渊当政,任亲人而远贤能。以后就算是卢淮打了胜仗,这功绩也会始终带着几分阴影。
萧桓正是清楚才会对夏侯虞很是钦佩。
见夏侯虞和他议起政事,他不由坦然地对她道:“我之前也仔细想过。我觉得,现在不是担心北凉...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