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陛下登基九载,却未曾临幸过后宫任何一人……齐朗可否知道其中原因?”
女皇淡淡道:“朕肌肤敏感,任何男子只要碰了朕一点点,就会全身起红疹。”
白齐朗愕然,“怎么会?”
“没什么奇怪的。”女皇的表情无比淡定,“朕即位当初,心怀不轨之人太多,为了自保,朕服用了一种药,任何男子只要一碰到朕,朕就会起红疹,全身不适,连御医都查不出具体病因,更徨论开方子诊治了。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习惯了朕这个奇怪的毛病,对深宫寂寞也认命了。”
对深宫寂寞也就认命了……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怪异,从来深宫寂寞说的都是女子,此时从她嘴里说出这番话来……白齐朗嘴角抽了抽,不由沉默。
“可是,白齐朗,刚才你碰了朕,朕却没有反应。”女皇淡定地说道。
白齐朗挑眉:“那又如何?”
“不如何。”女皇转过身来,轻轻睨了他一眼,“我们俩,可以拜堂了。”
白齐朗不语,女皇迳自扬声宣召外殿的所有人进到殿里来。
厚重的殿门被缓缓打开,守在外面的祭司与皇亲分成两排依次走了进来,左边一排清一色是白衣白袍的四十九名祭司,右边一排为首的是九罗的大王爷,女皇的嫡亲舅舅,也是掌管八万龙骑卫龙骑将军,后面跟着的是九落罗唯一一个尚未出嫁的公主,女皇排行第三的胞妹司徒婉柔,此时进了殿,这二人虽然极力维持肃穆恭敬的表情,却掩饰不住眼底的愤恨与不甘。
女皇权当不知,待随行的宫女捧着大红色嫁衣与各式喜礼应用的摆饰走到祭坛边时开始把这神圣的大殿布置成临时喜堂时,女皇与白齐朗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陛下成亲典礼应该是在皇宫御门楼上,为何却突然改变主意?”大王爷夜静海沉沉注视了立于一旁的一对璧人,脸色分明不好看,却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几分无畏直谏的愤慨,“陛下是我九罗的女皇,女皇成亲是娶,不是嫁,礼部已经把一切迎娶的礼仪安排好,女皇却悄然把成亲典礼改在祭司殿,甚至没有事先通知任何人,喜堂也是仓促布置,陛下不觉得此举太过任性了么?”
女皇缓缓眯起眼,“大皇叔这是在质问朕?”
夜静海微微躬身道:“臣不敢,但女皇此举,又将皇室尊严置于何地?”
将皇室尊严置于何地?女皇暗自冷笑,应该是让你们的计划落空,白忙活一场才是吧?
“大皇叔,不知道是皇室尊严重要,还是九罗能得到神灵庇护重要?”女皇冷冷质问,“朕与大祭司成亲,选在祭司殿举行,就是要以一片赤诚之心祈求神灵保佑,并且成亲以后,朕将与大祭司一起,侍奉神灵。”
“陛下亲自侍奉神灵?”夜静海震惊地抬起头,“这……九罗从没有如此先例……”
女皇陛下沉静地道:“朕就开了先例又如何?”
夜静海握了握拳,咬牙不做声。
“陛下……”司徒婉柔开口欲言。
女皇淡淡道:“再耽搁下去,吉时就要过了,婉柔有什么事等朕与大祭司的成亲大典结束了再说吧。”
司徒婉柔表情一僵,垂下眼睑,掩去其中令人心惊的阴鸷,无比恭顺地道:“是。”
大王爷夜静海依旧不死心,继续道:“可是陛下,皇城内今日来了数不清的富商和武林之士,还有前来道贺的各国使臣,均欲一睹陛下与大祭司风采,陛下难道打算让千里迢迢而来的各国臣民失望而归?”
女皇笑笑,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朕与大祭司成亲,与他们何干?”
夜静海脸色一变,怒声道:“陛下如此说法,岂不令人寒心?无数的九罗和别国臣民一早天还未亮就聚集在了皇城甬道上,只为目睹陛下与大祭司这百年难得一见的成亲盛典,陛下却打算在这圣殿草草完成仪式,陛下是一国之君,不是平民百姓,成亲大典怎能如此草率?”
夜晚清当然不会告诉他,她的本意就是要在皇宫最高的御门楼上举行大典,她要以最风光隆重的盛典昭告天下,九罗女皇与大祭司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什么礼教,什么祖制,什么天下舆论,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即便是手握八万龙骑卫的大王爷与自己的亲妹妹联合欲谋害于她,她也全然不在乎。
她当然也不会告诉他,临时改在祭司殿成亲是大祭司的要求,他们想如何想,便如何想,既然白齐朗不在乎那形式,一切便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