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姑娘千里迢迢赶来九罗凑热闹,这热闹在哪儿呢?”
站在九罗皇宫一处高高的宫墙之上,苏末寻目望去,整座皇宫静得出奇,除了偶尔看到走动的宫女太监,和巡逻的侍卫,压根看不到一丝热闹的喜气。
皇室成亲所用的颜色并不会如平常百姓一样选用大红色,而只是本来的天子之色。九罗最尊贵的颜色是明黄,也就是说,按照传统,女皇待在宫里,应该派天子銮驾去祭司殿迎接大祭司,然后在宫里选一座宫殿作为婚礼之所,之后那所宫殿就是大祭司以后的寝宫。而她记得他们方才来时经过的最高的一处宫门上,似乎挂满了平民百姓成亲时才会用到的红色布幔,当然,布料定然是皇家专用的极品,透过那颜色,分明看得出,这女皇对成亲一事,或许并不是完全出于对权力的收缴,对那个尚未谋面的大祭司,应该是存了感情的。
只是这宫里,却为何如此安静?
不想在人山人海里拥挤,三人方才是从用轻功从另外一个方向飞身赶来的,虽然路程绕得远了些,却并没有耽搁多长时间。
按照古代风俗,现在正式吉时,宫里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应该是情况有变。”负手站在高墙上,谢长亭静静眺望整座皇宫,很快得出结论,“女皇不在宫里。”
苏末挑眉:“难道九罗女皇成亲,还有亲自出宫去迎接的习惯?”
“不像。”谢长亭摇头,“太安静了,并且,防守兵力空虚。”
“什么情况?”苏末问。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谢长亭表情淡淡,“这九罗的女皇,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苏末懒懒瞥他一眼,“能别在本姑娘面前打哑谜吗,长亭?”
“最新消息,女皇去了圣殿,半个时辰前,一万御林军护送这女皇銮驾也随之去了祭司殿,似乎是打算在神灵前举行成亲仪式。”离开了一会儿去打探消息的碧月,很快回来报告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今日女皇本来应该是打算在宫里举行大典,这于司徒婉柔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谢长亭淡淡解释,“女皇意在今日昭告天下与大祭司成亲,司徒婉柔却恰恰利用了这一点,于数天之前就暗中给各国递出了消息,空前绝后的大典必会吸引来自四面八方凑热闹的人。当然,心怀不轨的自然也不少。”
碧月一愣,怪不得凤衣楼这次的消息得到的如此之快,皇室秘辛,就算查到,也不可能在消息刚出来就如此快速地送到苍月,原来有人暗中动作。
集齐各国之人来到九罗,于关键时刻可轻易制造混乱,女皇一旦在御门之上宣布成亲大典,必会引起臣民再次不满,情绪失控都有可能。到时,有女皇之胞妹拼死力谏,有大王爷龙骑将军重兵相胁,女皇必定大怒,一旦情况失去控制,就是一场血流成河。
众目睽睽之下,司徒婉柔以一片忠心死谏,阻止女皇行逆天之举,必会博得臣民好感,若女皇执意一意孤行,则瞬间失了民心,得民心与失民心,皆在一刹那间。届时,于愤怒的臣民面前,司徒婉柔若造反,也顺理成章地博了个不畏强权、大义灭亲的好名声,所有人不会记得她在谋反,只会记得她是如何敬畏神灵,如何誓死阻挡女皇对神灵不敬,如何拯救九罗因女王而招来的惩罚。
“这个女皇不顾世俗礼教,不畏天下舆论指责,坚持自己心中所想,倒也不失为一个性情中人。”显然,苏末倒是蛮佩服她的。
“性情中人,不应该是一国之君。”谢长亭淡淡道,“作为一名普通女子,她的这种行为最多被议论为有失礼教,或者就如末主子所说的,真性情,敢爱敢恨。”
“作为一国之君,这种行为就要不得?”苏末斜睨着他,显然不以为然。
谢长亭道:“除非她已坐腻了龙椅。”
苏末皱眉,“听你方才所说,她的智谋手段似乎并不差。”
“她有足够的能力平了今日之事,比如说司徒婉柔的野心叛乱。”谢长亭神色始终淡淡,眸底却是无法忽视的睿智,“然而,她终此一生,都将无法挽回已失的民心。这对一个国家的天子来说,将是致命的弱点。”
失了民心,意味着随时可能到来的覆灭。
苏末沉思了片刻,“她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去了祭司殿?”
“这一招,叫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的意思苏末明白,碧月也明白,但是他们依旧无法理解,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如果本姑娘不是很笨的话,就是长亭你的表达方式有点问题,能稍微详细一些么?女皇去了祭司殿,与大祭司在圣殿举行成亲仪式,按照规矩,所有的皇亲必定要到场,这守卫空虚的皇宫,又要请谁入瓮?”
“请谁入瓮,稍候末主子便会知晓。”
苏末眯了眯眼,谢长亭扬了一下嘴角,道:“不是长亭故弄玄虚,吊末主子胃口,只是,长亭也还不知道这首先入瓮的会是谁,不过,在女皇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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