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荒野,碧霖山,青河谷。
“轰!”随着一声巨响,偌大一间议事厅都塌了半边,断砖碎瓦簌簌而落,转眼间就在地上堆得老高。
“谷主息怒。”梅护法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跟筛糠似的。
“息怒?你让我怎么息怒?”崔谷主怒极反笑,“区区一个气境的臭小鬼,办他居然就这么难?你当初不是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只要按你的计划行事,就一定可以手到擒来么?现在人呢,你擒到了没有?”
“谷主息怒,此事并非属下办事不力,而是当中有人横插一手,才把事情给搅黄了。”
“横插一手?哼,那到底是谁插的手?你可查清楚了么?”
“禀谷主,此事事发突然,时间是在昨夜,而我们总部是在今天凌晨才接到的消息,当时立刻就派人出去调查了,只是……只是时间有限,未免……”
“我不要听这些理由!”崔谷主大手一挥,怒道:“十三处分部被毁,近千名弟子被杀,我青河谷自扎根于青澜以来,还没有受过如此大的屈辱!此番不管牵扯到谁,我都绝不放过,必与他不死不休!!!”
“是……”
“你先起来,给我去找澜山宗的石宗主,就说我有要事想跟他商量。”
“是,属下这就去办,只是……”
“只是什么?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近来我们与澜山宗有些小摩擦,此时突然示好,未免有点……”
“你错了,这不是示好,而是同仇敌忾!”崔谷主哼了一声,冷笑道:“下面的报告,我已经看了,从现场的状况来说,不像是宗门中人所为,倒像是军旅中人干的,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仅此一条便已足够。”
“这……您的意思是说,是朝廷要动我们?”
“不,那是最可怕的状况,眼下还未到那一步。你想,如果是朝廷要动手,何必偷偷摸摸?直接发兵来打便是!况且我们每年都要上交岁供,只多不少,那些官员都被养得脑满肠肥,根本没有理由动我们。”
“也是……”
“所以我觉得此事很有可能是私人所为,或许那小子背后有什么隐藏的厉害亲戚也未可知。总之这不是什么好的讯号,军旅中人向我们宗门势力动手,本身就是很敏感的事,我就算不去找石宗主,怕是他也会忍不住来找我。”
“嗯,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帮您联系。”
“去吧,速去速回。”
……
另一边,巨型黑坑前,青阳公子也从现场的几名青河谷弟子身上了解到了全部他想要的信息,于是挥挥手把他们全部撵滚蛋了。
朝颜坐在地表一块凸起的大石上,两眼漫视前方,没有焦点。
“她……没事吧?”青阳公子走到凌清竹身前,一边搓手,一边小声问道。
“不清楚。”凌清竹摇摇头,“让她先安静一会儿吧。”
“哎,也只能如此了。”青阳公子叹了口气,又道:“说真的,我现在对这小子兴趣贼浓,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看似无甚背景,出了事却有如此强援相助呢?”
“我也好奇。”凌清竹轻拍剑鞘,淡淡道:“或许,他的惊人天赋并不是偶然。”
“啊?”青阳公子愣了愣,皱眉道:“你的意思是……遗传?这小子的父母亲族很有可能是大人物?”
凌清竹微微一笑,没再言语。
“这可奇了怪了。”青阳公子捏着下巴,一边冥思苦想,一边喃喃道:“他怎么会住在这种破地方?莫非他是私生子?嗯,有可能……但若真是如此,十几年都不回来看一眼的父亲,想必也是没什么感情的,怎么会突然出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不合理啊!不行不行我得再想想,或许有什么遗漏是我们没注意到的……”
远处,咏瑜仙子听着他俩的对话,不禁皱起了眉。
这种说法她脑子里也曾经冒出来过,不过很快就被否决了。
现在看来,倒是真的有点道理。
可是……别的事情怎么解释?
咏瑜仙子可不像青河谷或者凌清竹、青阳公子,相比之下,她对易辰的了解恐怕是所有人中最深的。
仅仅一个“苍云地炎事件”,就足够让她的信息掌握量遥遥领先了。
而透过此事来看,那个臭小子很可能真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身边另有强援相助。
在此之前,咏瑜仙子估算过这个强援的实力等级,感觉虽然不好对付,但真要对上了,也不是全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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