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巡抚大人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来人递上一块大银锭,又放了一张名帖,说:“有劳老爷了!”
门房翻看名帖,之上全是蒙文自己并不认得。
来人胸有成竹,说:“我就在此等候,大人必会见我!”
门房犹信犹疑,又掂量手中银锭分量,下定决心道:“你不要离开!”
一刻钟之后,门房走出来招手道:“大人召见!”
翟哲又压了压皮帽,快步走入,七绕八绕进入巡抚衙门的后院,焦源博一身便服已在等待。
跪拜行礼后,翟哲从怀中又掏出一封信呈上去,这才是关键内容,其上盖有大明顺义王的印信。
焦源博接过来静静看完,随后仔细打量翟哲,说:“你是汉人!”
“正是。”
“既是汉人为何为蒙古人效力。”
“汉人出塞多是逼不得已。”
焦源博微微点头,说:“信我看完了。”
“顺义王在塞外久遭女真欺凌,让我入塞联络大明攻抗女真,其中还有漠北蒙古。”
焦源博唏然一笑道:“大明不会和蒙古联合的,顺义王恐怕是找错人了。”
翟哲压低声音,道:“顺义王有一策,出得我口,入得你耳。”
“说来听听。”
翟哲上前将自己的计划详细说来,又嘱咐道:“女真在宣大耳线众多,顺义王身家性命都牵系在大人身上,千万不可泄露。”
焦源博细细品味翟哲所说,怦然心动,说:“此事非我可定,当上奏总督大人,你且等我消息。”
翟哲点头说:“七日后夜晚,我再来拜见大人。”
“女真耳目在关内如此猖獗?”焦源博对翟哲的谨慎感到不可思议。
翟哲担心焦源博会不小心露出口风,千叮咛万嘱咐,说:“大人只要有一丝疏忽,顺义王便有可能遭遇灭顶之灾,边事之复杂远超过大人想象。”若他不是出身八大家也想不到女真在大明的势力何等庞大。
翟哲走后,焦源博细细寻思兴奋难抑。如果能将多尔衮大军消灭在漠南,女真将国力大损,但这其中的关系却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只有深得皇帝信任的杨嗣昌方能有此能力。
兴奋了一夜,次日焦源博立刻备轿亲往阳和卫面见杨嗣昌,将土默特人的计划尽数上报。
杨嗣昌听完后,仔细推敲一番,谨慎说:“若是此事属实,这的确是个好机会,但蒙古人的话可信吗?莫忘了当年的林丹汗。”
“那依大人之见该如何?”
“难!当年袁崇焕都无法做好的事如今落在你我的头上。”杨嗣昌轻敲桌子,又说:“当年大明尚可出塞一战,如今民变四起,国力衰弱,宣大镇不是辽东军镇,想加入草原混战是自找苦吃,到时候有机会我们可以上去咬一口,没机会就不要乱动,如果草原真的乱了,对宣大甚至大明都有好处。”
焦源博不甘心,说:“此次主攻的是蒙古人,大明只需牵制,当年林丹汗放任女真攻明难逃灭顶之灾,唇亡齿寒,我怕错过了这次,待女真人完全平定了草原,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杨嗣昌点头赞同,说:“你以为我看不到吗?我在辽东和女真人也有过周旋,战争归根结底还要落在实力上,像这样冒险行事,稍有不慎即遭惨败,女真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宣大镇只能先做好准备,静观其变。”
“那如何回复土默特人?”
“先答应他们,你可暗中和他们保持联络,也可明了草原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