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什么意思,后颈处便突然一麻,人也随即软倒了。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看到的就是那漫天洒落的绚丽烟花,还有那双微微含着笑意的清澈眼眸。
尼玛,竟然被暗算了,而且那个可恶的男人,竟然还敢对着她露出这样嘲笑的表情……早知道会这样,她真该让他流血至死啊啊!
这一次不知道睡了多久,当苏遥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觉得浑身酸疼,很明显是在马背上颠簸了太久带来的后果。
她还没完全清醒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苏遥茫然地看着小青,又看看自己周围,心里突然有了种不祥的预感。
这周围喜气洋洋的气氛是怎么回事?不光是小青穿戴一新,连这床帐、桌布甚至是桌上的蜡烛,都是一水儿的红色。
她在小青的搀扶下坐起身来,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这是哪儿?”
看摆设什么的,这里倒像是自己的房间,但是……这些红色的东西是怎么回事,她不记得自己的品味如此恶俗啊?
小青还没来得及回答,苏遥就看到了窗纸上贴着的红色双喜,心登时一沉。
“小姐莫不是睡糊涂了,这是家里啊!”小青笑着说道。
“那……今天是什么日子?”苏遥艰难地咽了下口水。
小青笑得越发灿烂了:“今天当然就是小姐您大喜的日子啊。”
听了这话,苏遥眼前一黑,真想再晕过去一次,也好过要承受这么沉重的打击。
那个该死的楚王,竟然让她一连睡了两天,直接睡到了大婚那天的早上!不带他这么玩儿的啊,根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再给她一个!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青立刻慌了神,虽然那天楚王送小姐回来的时候,说过她今天早上就会醒,但现在看到苏遥脸色难看地躺了下去,小青立刻就慌了。
“没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遥的心简直都在滴血。
怎么办?今天她就要被人塞进花轿嫁人了,一想到这一点,苏遥就觉得无比郁闷。想她一个新时期穿越来的大好女青年,竟然会落到被人包办婚姻的地步,真是怎么想都不甘心。
偏生小青又在旁边怯生生地问道:“小姐,咱们该快点上妆了,要不然耽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我不嫁!”苏遥气哼哼地说道,索性扯过被子来蒙住了头。
然而,这种拖延根本就没什么意义,为了确保今天的婚事顺利进行,据说楚王特意安排了四个婢女来这边帮忙。
那四个婢女可不像小青这么好说话,几乎是面无表情地把苏遥拖到了妆台前。
一溜胭脂水粉已经铺排开来,就等着往她脸上招呼了。
苏遥被按在椅子上,根本无路可逃,只能由着那几个婢女折腾去了。
仅仅是半个时辰后,苏遥就在镜中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自己。
和上回在尼姑庵里胡闹的那一次不同,这一次的嫁衣是货真价实的奢侈品,衣角和裙摆上缀着的珍珠都有指头般大小,在晨光中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至于那顶凤冠,简直压得苏遥抬不起头来,让她觉得自己都要得颈椎病了。
在那四个铁面无私的婢女的“押送”下,苏遥就以这么一副样子出现在了正堂上,除了苏恩宏之外,周氏母女也一个不少地在那里等齐了。
今天晋王府大摆喜宴,他们也是要去喝这杯喜酒的。
只不过看周氏的丧气样子,看着不像是去喝喜酒,简直就像是去奔丧的。
在出门前,苏恩宏突然良心发现了,把上次那支赤金珊瑚凤钗拿了出来,亲自替她插在了发髻正中央。
此举无异于百上加斤,所以苏恩宏没有得到女儿预想之中感激的眼神,反而是收获了一个货真价实的白眼。
苏恩宏脸色一沉,正想训斥她两句,外面的鞭炮声却突然响了起来,把他想说的话都淹没在了一片喧闹中。而苏遥,也被那四名婢女硬是塞进了花轿里,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苏家离晋王府也不算远,所以一刻钟后,花轿就到了晋王府门前。
这一路被花轿晃悠得够呛,苏遥正想打开轿门透透气,却被喜娘从外面按住了。
“苏小姐,新娘子可不能自己开门,要等新郎官来踢轿门才行。”
踢轿门?苏遥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个促狭的笑容来。
她倒真想看看,那位现在还卧病不起的晋王,要怎么来踢这个轿门。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她的意料,还没等多久,她就听到外面传来了踢轿门的动静,紧接着轿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因为轿子里面太过气闷的缘故,苏遥早就把红盖头给扯下来丢到一边了。
轿门一开,她便本能地抬眸看去,没有红盖头的遮挡,所以她的视线畅通无阻。然而,她并没有看到今天的新郎官,而是看到了……一只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