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的不会去太子那里告状么?”
卫芸姝眉头微皱,眼底满是阴沉,“必然是要告的。”
是她大意了,竟然如此轻易的将把柄递到了对方手里。本来以为那一家人出身乡野,便是有皇上护着又能如何,皇上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他们拿捏起来轻而易举。
谁能想到对方如此狡猾,先是故意诱导,后来又借机侮辱,最后以占理的姿态强硬的占了主导。
不过今天的这一步走出,她和年若都明白,这下可不是简单的撕破脸的事情了,在某种意义上,将会是“你死我活”。
她决不会允许她进东宫的事情出岔子,那么就要先除掉年若这块不稳定的绊脚石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疾风也很不安。
卫芸姝道,“别急,这次我们慢慢谋划。”
也许是吸取了足够的教训,也许是因为事关重大,想要一击必中,所以卫芸姝一点都没有轻敌的态度,阴阴的道,“她所仰仗的,不过是皇室的包容和邵元松罢了!”
把她所依靠的东西都毁掉,看她还如何得意?!
这件事情之后,卫家果然安分了许多,连平日里来往不多的庶出的几房都被警告,年若一家人终于清静下来,连带着上门送帖子的人也变少了。
年若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放在心上,他们如今又有了事情要忙。
每年除夕,宫中都会举办宴会,京城的王公贵族基本都会到场,今年因为南黎收复,宴会要比往年隆重的多,也添了不少功臣的名单,也有庆功宴的意思,征南军回来之后,朝廷要忙得事情非常多,当初皇上只是亲自敬酒祝捷,感谢各位臣子辛苦,再加上当时不少人的功劳还没核算完,所以庆功宴就暂时压后一个月,和除夕宴一同举办,年若一家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作为来京之后的第一次亮相,邵元松和年若自然都非常重视,衣服首饰就不说了,流程要了解,礼仪也要重新学,年若邵元松在南黎都是底层人物,高门大户的礼仪确实有所欠缺,卫氏就更别说了,从小当丫鬟,不少下意识的小动作还没掰过来呢。
好在他们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内里气势不缺,外形姿态学起来也还算快,倒叫教导礼仪的崔嬷嬷称赞。
宴会的前两天,二表嫂李氏匆匆来访,年若对二表哥一家印象很好,而且他们一家早在分家的时候离开国公府了,李氏这个时候专程上门,显然是有事要说。
果然,李氏见了年若就道,“除了三房那边,你们可还得罪了什么人?”
卫昌瑞在这一辈中行三,所以虽然是当家人,但其实是三房,卫高辅发妻李氏出自大儒世家,虽然没有职权,但桃李满天下,所以卫高辅虽然不管嫡长子卫昌玖,但有李家照看,他们这一房也没受多大的委屈,李氏也是李家人,也看不上卫家的做派,所以提起国公府时并没有向别房那样敬着。
得罪卫昌瑞一家倒是真的,至于得罪其他人,年若奇怪的道,“此话怎讲?”
“如今世家大族们都在传,你们家一个侯爵的身份跑不了了。”李氏见年若惊讶,就知道他们果然是被坑了,“我也是刚刚听到消息,说邵元松此次征南不仅捐赠了大笔银两,又军功卓绝,太子也十分看重,加上皇上对卫家一向的喜爱,一个侯爵之位理所应当,而这话,据说是你们自己说的。”
这一招可以说十分阴毒了,年若一家还未曾在京城世家之前露面,谁也不知道禀性如何,这种嚣张的话一出,有脑子的人家估计都要退避三舍了,怪道最近他们家清净了不少。
不过,这个还不是关键,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怕要惹的皇室厌恶。
皇上觉得你有功,赏给你是应当。但你若嘴上嚷嚷着功劳胁迫着要好处,那就是两回事了。
年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卫芸姝,只是不太能确定,那姑娘逮着机会就钻营,但格局不大,应该想不出这样法子。
“得罪了三房的事又怎么说?”年若又问。
“除了你们家要得侯爵的事情,最近最热闹的就是卫三姑娘的名声了,”李氏道,“说在外表现的大度宽宏都是假的,实际上自私势利又阴毒,年纪那么大,还想着选入东宫,自不量力云云……”
卫三姑娘作为太子的救命恩人,太子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优待,但也没有否认过,所以往日里众人都给她几分面子,再加上她在外人面前表现从来得体,名声其实不错。
而卫家嫡系刚刚入住国公府不久,卫三姑娘的坏名声就传出来了,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就知道有蹊跷,说不定已经脑补出一场嫡系欺压国公府,诋毁卫三姑娘的大戏来了……
两厢一拼凑,立刻就能刻画出卫家嫡系嚣张跋扈、小肚鸡肠、阴险恶毒的形象来。
“看不出来,还有后台啊。”年若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