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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记得流火两百多人都撞地自杀了。”
“是,头骨破裂而死,下场不错,罪有应得,有人给他们收尸。”
流火那些人作恶多端,死不足惜,死得太轻易,对不起那些亡魂。
“师兄。”黄文举还是觉得喉咙干涩,他都不好意思称呼池寻为师兄。
“别总是太计较小节。”
“池寻当年猜到流火的幕后黑手是江南总督,带着十一人直接去了总督府,当着那总督的面连杀七人,那总督终于松口,把流火的事都交代了。”
杨山长没等到黄文举问,直接告诉他:“那七人是那总督的爹娘、最宠爱的小妾、还有子女,池寻让人按住那总督的手亲自动的手。”
“那总督爹娘死得时候没说话,只剩下最后一个小儿子才吐口。”
“你是否觉得池寻残忍?”
黄文举有些不忍:“老师,总督有罪,他的家人是无辜……。”
“愚蠢!”杨山长没忍住,踹了黄文举一脚。
“那总督的爹娘能养出这么人面兽心的儿子,难道不该死?有这样的爹在,那总督的儿子,你以为是个好的?我告诉你,他们一家人都不干净,或许有罪不至死的,可是那些被流火残杀的人呢?他们不无辜?”
“而且,那总督犯下的罪责,等同谋逆,没诛三族都是轻的,你以为事发了,他满门还有能活得?”
黄文举有些恍惚,这和他平日里所学的实在是背道而驰。
官员办案不是要讲究真凭实据,禁止动私刑?
他的这位师兄仅仅凭借猜测,就顶了那总督的罪,直接杀人逼供。
“你可知道,为什么为师当初会给池寻四十天的时间?”
杨山长指着黄文举,恨铁不成钢啊!
“当时,两月之后会有边塞的军备物资从江南运输,那些军备除了米粮,还有不少制造精良的盔甲兵器,你可知道如果不能及时把流火收拾了,这批军资如果被截了会如何?”
“届时,前线收不到军资,战事急如火,流火得了这批军资,危险的就不只是江南!”
黄文举眼睛一片阴云,杨山长知道他此时正在天人交战。
“小子,你要记住,这世上没什么真正的公平道义可说,如果有,那也只是强者的游戏,池寻对弱者没有耐心,你今日如果只是黄文举,你或许活不到进去秦王府。”
“好好想想,千万不能做个酸儒,如果你还想不清楚,这一辈子都别下山了。”
杨山长走了之后,黄文举自己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静静地思索所有的事,从黄府的事开始,黄文举一件一件想得很慢。
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他都认认真真的想一遍。
黄家二房为什么会被赶出黄府?
他为什么不再被书院的同窗排斥?
黄家为什么一家孤幼,却没被人欺辱?
当年爹娘为什么会遇害?
今晚,秦王为什么没有杀他?
秦王提到隐卫时,杨帆都吓跑了,为什么他会无事?
……
一桩桩,一件件都在黄文举面前闪现,包括流火的案宗,老师给他看过很多刑部的案宗,都是一些大案,随便拿出一件都曾经震惊朝堂的大案。
流火的案子,如果池寻没有解决,那一批军资前线急需,一定会走江南,流火熟悉地形,而且还有江南总督府做内应,物资一定会被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