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心里有他。早晚是能在一起的。”
“……四叔。”新荷不可思议地:“你非得如此贬低我吗?”泪眼模糊着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楚了。
她觉得来书房找他简直是个错误。也许四叔说的对,不仅他要冷静一下,她也需要冷静。
顾望舒听见她说赵渊,用那样怀念的语气。妒忌的都要疯了。说的话也都是气话。怎么能不生气呢?他放在心坎上珍藏的人儿,很可能喜欢的是别人……赵渊和她之间的那一段过去,他是插不进去的。患难与共的感情,通常也最记忆深刻。
他竟然连话都不回了,是默认她的说法?还是默认了他自己的观点……新荷突然就灰心了。
“……我一直认为,相爱的两个人会感受到彼此的心意……”她用手背去擦眼泪:“我的话就这么多,都说完了。你要是实在容忍不了……”
新荷的眼泪掉落的更凶了。
“要是实在……容忍不了。咱们就和离吧?或者你把我休了也行。”她的双腿有些软。
额头上的伤口因情绪激烈而疼痛起来。新荷咬牙忍着。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顾望舒盛怒之下,把案桌上的那些折子和砚台等全部扫落在地。欺身把她抵在了墙上。
四叔面无表情的,对她再没有了怜惜、疼爱……看她的眼神要生吞活剥她似的。
新荷被吓到了,她哭的喘不过气来,去牵他的手:“四叔。”
顾望舒甩开了她,新荷的手背撞上了墙壁。她皮娇肉嫩的,这一下子,手背立即红起来。
顾望舒也看到了,他闭了闭眼,“这一辈子,你只能待在我身边。哪都不许去……除非我死了!”
“就算你心里藏了谁,喜欢着谁……我都不在乎。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留不住心,我就留人!”他说话很慢,一个字接一个字地砸下来,既决然又冰冷。
这简直是种折磨,新荷又害怕又委屈,浑身颤抖着,不顾一切地:“不管你相信还是不相信,我都是真心的。”
“我就是真心喜欢你了!就是喜欢你!我下辈子还喜欢你!下下下辈子都喜欢你!”
“我生生世世都要喜欢你,你不找我,我就去找你……你不喜欢我,我就缠着你让你喜欢我。”
新荷哭的眼睛又肿又红,闹到这个地步,也不要脸面了。爱怎么样就怎样吧。
顾望舒真的被惊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等新荷挣扎着要走的时候,才一把搂她在怀里。
小妻子哭的声音都哑了,顾望舒叹息一声。抱着她在圈椅上坐了,倒了杯茶水喂她喝。
“四叔?”新荷狐疑地歪头看他。不生气了吗?方才还怒不可遏,大发雷霆……
顾望舒低头吻她的眼泪。
新荷觉得痒痒的,往他怀里躲。
“四叔,你真的不生气了?”她不确定地问。
顾望舒的手臂搂紧了,察觉到她的忐忑,柔和地:“知道你是真心的。我还有什么气可生的。”他所有的心绪和存在的意义都围绕着她。所以他才会那么疯狂……以为她不爱他,要离开他。更何况,小妻子那样“不俗”的告白,也的确取悦了他。
闻着熟悉的檀香味,新荷去搂他的脖颈儿,“四叔……前世今生,我只对你动过心。”
顾望舒“嗯”了一声,心情舒畅地揉她的额发。
“嘶!”新荷疼的低叫一声。
顾望舒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固定在自己的腿上,去检查她的额头。
“这是怎么回事?”他俊脸沉下来。
“昨晚你离开后,我不小心把盏碗碰掉在地上……瓷片溅到脸上……”
顾望舒薄唇紧紧抿着,“为什么没有人来告诉我?”
发觉他又处在生气的边缘,新荷仰头去亲他的下巴,讨好道:“是我不让她们说的,你当时那样子离开……我不敢打扰你。”
顾望舒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搂着她的后背,抱孩子的那种抱法,起身往内室去。在多宝阁里拿了伤药,先替她清理了伤口,然后才抹药膏。
“啊,好疼好疼……”
这药膏不抹还好,一抹上就火辣辣地疼。新荷难受的直抽气。
顾望舒让她坐在罗汗床上,和她说话,“这种药膏抹上会疼,但是对伤口愈合有奇效,两、三天的功夫就好了……也不会留下疤痕。”
新荷点头,虽然还是疼,比着刚刚却好了些。
好在过了一会,就不疼了。
“荷儿。”他突然叫她。
新荷抬头看他。
“下次受伤,要第一个和我说。”四叔的声音很淡。他每次这样,都有怒气在里面的。
新荷“嗯”了一声,去牵他的手,心里一片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