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都是为了些什么呢?为了回到我身边么?为了当陆夫人么?如果是,那么我现在就告诉你答案,我和你永远没可能!”
童谣呆愣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钟可情是下午五点回到陆家的。彼时,钟可欣正悠然自得地在院子里喝茶,仿佛正等着看一场闹剧,孰料……钟可情一个人回来了。
钟可欣上前一把,轻抿了一口茶水,笑道:“妹妹,瞧见我的小侄子了么?”
钟可情眉头一蹙,从她手中夺过茶水,做祭奠之势撒入草地:“什么小侄子?我不明白大表姐在说什么。”
钟可欣眼见着一杯加了昂贵人参的花茶被倒掉,眉头拧成一团,指着钟可情斥道:“季子墨,你什么意思?”“也没什么意思。”钟可情霍然睁开眼眸,眸光如刀般清冷,直直望着她,“大表姐心脏不好,还是少喝点茶,免得将来喝出问题了,又要找人换心,却等不到合适的心脏!
”
钟可欣的心脏突然跳得猛烈起来,“突突突”地,几乎能听得到每一声敲击,那颗心脏仿佛识别出了主人的声音似的,狂跳不止。
钟可欣吃痛地捂住心口,死死压在胸腔的位置,试图让它平静下来。
钟可情便道:“有些东西不是你自己的,就更要珍惜着点用,别到了失去的时候再后悔,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钟可欣被她惊吓住,不敢再出声。
钟可情又指着不远处的的士道:“大表姐,天色也不早了,趁着现在还有车,你早些乘出租车回去吧。免得等到天黑了,屹楠看你还在这里,会不自在……”
钟可欣觉得她话中有话,忍不住反问道:“什么不自在?为什么会不自在?”
“你说呢?”钟可情轻笑出声,“一对情侣过二人世界的时候,一个熟悉的朋友非要过来蹭场子,你说能自在么?有些事情可就做不了呀!”
“你和屹楠……你们,你们已经那个了?”钟可欣气得面色通红,咬牙切齿地问道。
钟可情眸光一冷,斜视着她反问道:“怎么了?你能跟他上床,我就不可以?当初我在厨房做饭,你们不是在书房做得很爽么?”
钟可欣惊得目瞪口呆。“姐姐,我已经够对得起你了!只是让你的仆人帮我做饭而已——”因为孩子的事,钟可情对钟可欣的怨愤愈发深厚,她恨不得将这个世界上所有恶毒的词汇都学会,而后
对着她大骂一顿以泄愤,可惜她做不到,骂人的话也不是天生就能学会的。
钟可欣惊慌失措:“你究竟是季子墨,还是钟可情?”一面咬定自己是季子墨,一面又说着钟可情和他们之间的过往,这样的对手让钟可欣乱了阵脚,完全招架不住。
“快回去吧,你再不回去,许教授可要饿伤了。”钟可情伪善地劝说道。
殷氏有些担忧地扶着钟可欣,“大小姐,要不……我送你回去吧。”钟可情一口将她打断:“殷阿姨还是省着点花钱吧。往后大表姐病发的时候,你也不至于一分都拿不出。大表姐想要回去,你就让她一个人回去。屹楠既然把你留在陆家,
自然是希望你能在陆家做点实事的。”
钟可欣听罢,抚了抚殷氏的手道:“奶娘不必担心我,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殷氏无奈,只得放钟可欣一个人走了。陆屹楠赶到希尔顿宾馆的时候,T市市长特助叶特助刚刚歇下,门口有两个全副武装的保镖守着。眼下正值五月底,烈日熊熊,空气闷热到了极致,而那两个保镖却包得严
严实实的,站得跟个木头一样。他们目光始终注视着四周,两个人时刻保持着警惕,保护着房间里面之人的安全。陆屹楠这才知道市长特助并非市长秘书那么简单,平白一点解释说,市长特助其实就是下一任市长的意思。正因为如此,李院长对这次的事才如此生气,恨不得将陆屹楠
也给开除了!
陆屹楠刚想去敲叶特助的房门,便被两个保镖齐齐拦下。
陆屹楠连忙将自己的名片拿出来,递给他们每人一张:“我是流光医院心外科的医生,来这里是为了请叶特助入院动手术。”
保镖看了一眼他的名片,便一脸严肃地问道:“有预约么?”
“我其实是叶特助的主治医生,先前是有预约,只是……”只是让童谣给取消掉了。陆屹楠根本开不了口。
那保镖眉头一拧,显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声道:“不管你是谁,主治医生也好,院长也罢,没有预约,不可以见叶先生。”
“可是叶先生的病——”陆屹楠欲言又止。
保镖便道:“这个不需要陆先生担忧。”
陆屹楠眉头一皱,“我是他的主治医生!”双方起了争执,这是叶特助的秘书从不远处走过来,冷冷扫了陆屹楠一眼,用一种通知的口吻说道:“叶先生已经换了主治医生,我们私下已经与流光医院另一名医生联系
过,他将在明天下午为叶先生做开胸手术。陆先生难道没有收到消息么?”
陆屹楠的眉头拧成一团,有些恼羞成怒,“谁?就心外科而言,流光医院没有比我更适合的医生!”
“谢舜名谢医生。”
“他是心内科的医生!”陆屹楠额上青筋跳起,胸口堵了一口恶气,总觉得被人当猴耍了似的,心里非常不爽。
“心内科的医生怎么了?只要叶先生愿意,哪怕是个实习医生都可以。至少,人家谢医生不会像陆医生这样大牌,这样难请——”秘书忍不住讥讽道。
陆屹楠见对方心意已决,便知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得礼貌地朝着对方笑了笑,道:“那打扰了。”
“慢走,不送。”陆屹楠放一出宾馆,将将满手的病例资料撕得粉碎,塞进了一侧的垃圾桶内!他面目铁青,恨不得将姓谢的废了!他当真是小瞧他了,费劲心思想要拉他进心外科,好亲
手将他毁掉,却不想人家根本不上道,身在心内科,却照样能接到心外科的病人。陆屹楠突然间发现,他的对手远比他想象中强大。
童谣从流光医院回去之后,就反复地给陆屹楠打电话,只希望他能再相信她一次。
“我拿到闭路电视的录像了,季子墨今天下午真的去过医院,我传给你看。”
陆屹楠有些厌烦地接起电话,眉头一拧,冷斥道:“不需要。现在她是不是钟可情,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你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童谣呆滞了一秒,才跟着问道:“是什么?”
陆屹楠便用一种冷酷到骨子里的狠绝语气说道:“是我永远都不想看到你,更加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说罢,不等童谣再出声,他便“啪”得挂掉了电话。童谣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她瘫坐在空落落的房间里,目光呆滞地望着手上已经挂断的手机,心里头的怨恨一浪高过一浪,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陆家去,将季子墨那张面
皮撕下来,看看她骨子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就这样让季子墨白整了一番,她不甘心,她突然想起那个已经被埋掉的孩子。于是她缓缓拾起电话,又拨通了季子墨的号码。
钟可情看到童谣来电的时候,眉头拧成了一团,但仍旧犹豫着接起了。
“钟可情,你好厉害……呵……呵呵……”童谣的声音已然失控,“可是你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你儿子还是活不过来!”
钟可情双眸瞪大到了极致,眼白中夹杂着血丝,试探着问道:“你什么意思?”“我是说,你儿子已经死了!”童谣冷哼出声,“想必你也知道了,今天下午三点的那场手术,其实是我和屹楠商量好,想要引你出来的。可惜半路突然杀出个谢舜名,生生
毁了我的全盘计划。手术台上的只是个模型,根本不是你儿子,因为你儿子早在出生后不久就死了!”
钟可情咬着唇,双拳不由在身侧握紧。
童谣便接着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儿子是怎么死的?”
钟可情紧张至极地咬着下唇,而后声音酸涩地问道:“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怎么害死可情表姐的儿子的?”“呵,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肯承认?”童谣轻嗤一声,“罢了,我也没指望你承认,我只是想让你伤心而已。屹楠不信任我,我不开心,你也别想好过!你听清楚了,
你儿子的死相很惨,和你当初的死法一模一样!”
“什……什么意思?”钟可情心底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来。
童谣便用一种残忍至极的声音说道:“意思就是,它是被人生生挖去心脏后死掉的!”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钟可情的面色煞得惨白,嘴上说着不相信,声音却早已没了底气。“怎么会是胡说八道呢?”童谣轻笑出声,拔高了声音道,“当初屹楠没想过要杀你的,他最初锁定的目标是你儿子,他想等你儿子稍微长大一点,将你儿子的心脏换给钟可欣……可惜啊可惜,钟可欣的病发得实在是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