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没表白,可从她看他的眼神,霍公子一眼就明了她的爱慕,第一时间就找了借口不再教她写字。
薛嘉瑜虽然比不上同胞姐姐的明艳动人,但也是长相清秀,就是太单纯,根本不懂玩转男女游戏,这样的女孩根本不是他会喜欢的类型,更不能是他能玩玩的对像。
若是两家长辈发现了,他唯一的出路就是结婚。
他还那么年轻,不想谈感情,更没想过婚姻,女人就是在他有需要的时候陪他,就算女朋友也一样。
所以,他在发现瞄头时迅速掐断,免得误人误己。
可有时候,意外的发生总是粹不及防的。
数年后她再次回国,阴差阳错让两人有了交集。
清醒过后,他却爽不起来。
他没有娶她,可最终还是在他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步入婚姻。
幸好,只是形婚。
幸好,已经离婚。
只是,无法公布。
至少,目前不行。
可是,不管婚没婚,公不公布,他与薛嘉瑜都是永远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唯一的一次交集,是意外。
他不打算再有第二次意外。
见他转过身不再理会她,薛嘉瑜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可他态度却脸旧教她内心有些委屈与难受,让她有种被人嫌弃的难堪。
她知道他不喜欢她,她也没缠着他要他负责什么的,他真的没必要表现得如此讨厌她。
没有人喜欢被人厌恶,特别还是那个曾经爱慕过的人。
她是没有嘉嘉的聪明,可她有自知之明,不会再傻傻去喜欢一个讨厌自己的人。
只是不管她再怎么逃避,总是避免不了有见面的时候,毕竟她得叫他一声“姐夫。”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一直到贺静嘉从病房里出来。
“你来做什么?”
贺静嘉一看到‘前夫’没好脸色,然后朝妹妹走过来,“他是不是又欺负你?”
薛嘉瑜温婉一笑:“没有。霍太嫲怎么样?”
贺静嘉耸耸肩:“还是那样子,没反应。”
这时,霍希安的声音传了过来,有些不耐:“阿爷阿嫲让你回去吃晚饭。”
若不是有令在身,她以为他爱来看她的臭脸色?
回来就回来,何必大张旗鼓地让家中长辈知道?
贺静嘉终于转头过来看他一眼:“抱歉,今晚我要去我爸那边。”
说着,拉起妹妹的手一起往旁边更衣室而去。经过霍希安身边时,霍公子冷声道:“你自己打电话回去跟他们讲声。”
你让我打,我就打啊?
贺小姐可不吃他那一套,头也不回地应了句:“不打。”
霍希安气得咬牙,若是有可能,他真想狠揍她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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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父与其心爱的‘小情人’住市区公寓,前往其公寓的路上,贺静嘉还是打了电话回霍家给二老,说明情况。
挂了电话,见妹妹托着下巴看窗外,她收了手机问了句:“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好久没回来,S城越来越漂亮了。”
贺静嘉不置可否。
“刚才那烂人真的没欺负你?”
贺小姐口中的烂人指的是她的‘姐夫’,若是给霍公子听到她这样骂他,绝对会动手。
薛嘉瑜还是那温和的笑,摇了摇头:“真的没有。”
除了她那一声“姐夫”,他们根本没有讲一句话,哪来的欺负?
“最好没有。要是再让我发现他欺负你,非割了他不可。”
贺小姐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然后似想到什么又问妹妹:“你不是还喜欢他吧?”
薛嘉瑜摇了摇头。
“没有最好。喜欢那种人渣干嘛,等姐姐我介绍几个比他好千百倍的男人,保证心胸宽广、温柔体贴、人品好。”
“行了行了。前面找个花店停车,我去买束花给君姨。你打个电话问晓晴在不在S城,让她一起过来吃饭呀,好久不见了,挺想她的。”
薛嘉瑜转移,结束那个让她不自在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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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俩进门时,丰盛的晚餐早已备好。
七岁的双胞胎兴奋地朝她们奔过来,亲热地叫:“姐姐。”,谢筱君站在一边朝她们温温柔柔地招呼:“静嘉,小瑜。”
“君姨,送你的花。”
薛嘉瑜将怀中抱着的大束厄瓜多尔长茎玫瑰递给谢筱君。
不同于妹妹谢筱晴的清冷,谢筱君是个外表秀丽,脾气温和,气质娴雅的女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好人妻的典范。
可惜因为贺家老头,也就是姐妹俩的父亲贺子航与她们的母亲薛女士依然保持着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所以只能以外室身份同他在一起,还生下了一对双胞胎男孩。
这对双胞胎男孩可跟贺静嘉姐妹不一样,是她们老当益壮的父亲****出来的。
认识他们的人都知道,这对年龄悬殊的‘夫妻’一个强势,一个弱势,中和起来刚刚好。
可贺静嘉一直都为谢筱君感到不值,整天被个蛮横不讲理的男人呼来唤去的多难受啊。
不过,生活是他们在过,冷暖自知,外人都没有质疑的余地。
“小瑜有心了,花很漂亮,我很喜欢。”谢筱君接过来时,一脸的喜悦。
“捧着这堆烂草能当饭吃?”
一记低沉成熟的男声传来,被贺静嘉腹诽的贺子航走了过来。
贺子航50出头的年纪,得天独厚,打破了这个年纪绝大部分男人又肥又秃的魔咒,身材修长挺拔,五官立体俊朗,发际线依然乌黑,脸上完全没有显出他的年纪,年轻的让人惊讶。
不过,对于看了他几十年的贺静嘉来说,没有任何的感觉,反而对他独裁霸道又专制的直男性格很是讨厌。
“什么烂草?这是厄瓜多尔长茎玫瑰,懂吗,老头?”
“贺静嘉,再说一句就给我滚出去。”
被女儿骂老头的老贺脸上有了恼怒的神色,语气很不善。
“爸,姐跟你玩开笑呢!”
“别理他。”谢筱君低声道,然后朝双胞胎儿子道:“你们先带姐姐去洗手,妈妈马上过来。”
两对年纪悬殊的双胞胎姐弟一起去洗手,贺子航看向抱着花往起居室而去的女人,冷哼两声:“还真当宝了?”
翌日,谢筱君醒来时,花瓶里的玫瑰不见踪影,后来她送两孩子上学时在楼下的垃圾桶里看到了它们,脾气一向很好的她也忍不住动了火,从上次被算计怀孕之后第二次跟他生气,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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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臻与陆怀远离开医院后在外面用了餐,车子便直接往S大而去。
此行是特地为了给许久不见的宁新月送订婚请柬,约好见面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
宁新月最近一直在忙,白天工作,晚上在S大上课。
车子抵达S大东校门时,九点刚过,很多学生进进出出。
叶臻下了车,正欲与陆怀远散步消消食,就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叶臻姐?”
叶臻回头,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身材瘦高,穿着卫衣运动裤的年轻男孩看着他们。
灯光下,男孩五官清秀,笑容有些腼腆。
“俊杰……”
在他的笑容中,叶臻终于认出他来。
宁俊杰小时候很喜欢跟在她们后面玩,不过他们都十几年不见了,当年那个粉嫩的小男生已经长成一个比她高上许多的大男生,面貌也改变了许多,只是那清秀腼腆的笑容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是我。我姐还在上课。让我出来见见你。”
“这是我未婚夫陆怀远,宁俊杰。”
叶臻他们介绍,寒暄过后,宁俊杰将他们带到了学校对面的咖啡馆坐着等宁新月下课。
坐下来,正要问他喝什么,他却搔了搔脑袋说:“不用了,等会我还有事,我姐过来我就要走了。”
“去上班?”叶臻问。
之前有听新月讲过,他白天上课,晚上做兼职。
“恩。”
“会不会很辛苦?”
“不会。我应付得来。”
“那就好。”
两人坐着闲聊彼此最近的生活,陆怀远静静听,时不时与他们搭话,没一会儿宁新月就到了。
姐弟俩打了招呼,匆匆而别。
宁新月性格较为内向文静,不似于弟弟虽然有些腼腆,但男孩子还是落落大方。
第一次见陆怀远的她很客气,还带了一抹拘谨。
陆怀远看出来了,不动声色地说了句:“抱歉,我有个电话进来。你们慢聊。”后就往吸烟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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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远适时离开,让宁新月整个人放松下来。
许久未见的两个女孩灯下言欢,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在轻声细语中滑过。
服务生送上点心时,叶臻朝吸烟区的方向望了望。
“陆生打电话那么久,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宁新月轻声建议,有些小小歉疚。
想必那位极有涵养的陆生是看出她的拘谨,所以将空间留给她们两个。
她知她真的是不够落落大方,只是第一次与这样的身份地位的男人面对面坐着,对方又是好友的未婚夫,她确实是很拘谨,像是怕自己说错什么。
虽说人生而平等,无贵贱之分,若不是自己看轻自己,谁也不能比下谁。
只是,现实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是很大,生活环境,教育程度,个人修养等往往会造成人与人之间的巨大差异。
“不用,他忙完自然会过来。”叶臻收回目光,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望着对面女孩:“新月,你对着他是不是紧张呀?”
叶臻也算是聪慧敏感的人,新月又是她在意的朋友,她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她微妙的情绪?
只是,她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已经主动化解。
被叶臻这么一针见血地指出来,宁新月心中更是有愧,小巧的耳朵都红了。
“臻臻,对不起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怕自己会讲错什么一样不大自在。”
“这点小事还要道歉,宁新月你还当不当我是朋友啦?”叶臻哼她一句,然后在她紧张地要解释之前又道:“我告诉你吧,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也是紧张得要命……”
“啊?”宁新月好奇地瞪大眼。
“不信啊?”叶臻挑了挑眉,正在同她谈第一次见陆生时的心情,宁新月置于手边的电话响了,是宁俊杰。
她顺手接起电话-
“请问是宁俊杰家属吗?”对面是个陌生的男音。
宁新月惊讶之余迅速地回应:“我是她姐姐,请问他的手机怎么在你那里?”
“我这里是城南分局,你弟弟宁俊杰因故意伤人……”
宁新月手中的电话差点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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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两辆低调的车子同时停在城西分局的门口,邹局亲自在门口等着。
只是两辆车子的人同时下来时,邹局惊讶地瞪大眼——
“傅生,陆生,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不仅是邹局,傅琛与陆怀远见到对方也很惊讶。
“傅叔……”陆怀远招呼。
“我们家阿奕闹事我来看看,阿远,你这是做什么?”
“阿奕怎么了?”
“在酒吧被人砸破头了,一天到晚尽给我惹事生非。”傅琛嘴里骂着,语气却是带着宠弱与明显的气恼。
宠弱是真,气恼也是真。
傅家小公子少年纨绔,在S城横着走,哪个没眼色地竟敢砸他?
他傅琛今日非得好好看看不可。
叶臻与宁新月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叶臻惊讶,宁新月却是心头发沉。
弟弟年纪不大,但一向深知明哲保身的原则,可今天他不但惹了事,还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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