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生活,她又需要从头开始去适应。
阿青乐观的告诉自己,身世问题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些年不也太太平平的过来了吗?至于搬家的问题,好歹她并不是单独一个人,她身边有她的家人,还有好朋友大妞一家,大家在一起,即使有什么艰难,也一定会克服的。
家当大多数都搬不走,头一个就是阿青最喜欢盘亘的大炕。这可真是北方的头一样好东西,烧起来暖烘烘的,把屋外的严寒都阻绝再外,临睡前加一锨炭进去,睡到早上都不会冷。小时候一家人都挤在一起睡,头并头,脚挨脚,别提多亲热了。
可是这个显然……不可能搬走。
还有她喜欢的大灶头。锅台砌的不算高,烟道也留的好,烧火做饭从来不怕倒风呛一脸灰。灶间这么宽敞,家里还有地窖和柴房,存放什么都方便。但是这些……到了京城,可能都没有了。
还有屋后的连绵青山,镇东清流的河水,邻家养的一窝黑白花儿小狗,这头顶透蓝无垢的晴天,这里清新中透着甜味儿的空气……
平时都已经习以为常的一切,现在发现都难以割舍。
就在这种矛盾的心绪里,吴家和张家基本上收拾好了东西。下了一场春雪之后,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树梢染上了新绿蒙蒙,野花从田间垄头探出脑袋,河面解冻,不知道在哪儿猫了一个冬天小虫子们也活跃起来。
阿青和大妞做了一大堆的饼和菜预备着路上吃,还缝了不少大包袱用来收纳打包,吴婶笑着夸她们俩能干勤快,又数落小山,这孩子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还净添乱。
他们两家人也做好了动身的准备。
最后带的东西并不算多,如果要算百分比的话,那吃的东西占了总行李数的百分之五十。剩下的就是衣裳细软,少数轻便易携带的其他东西。
这其中包括张伯的医箱药材,也包括吴叔他们平时打猎的行头——
当然他们不能明晃晃的带着兵刃上路,这也好办,藏起来呗。他们家的箱子有盖板,盖板其实是两层的,中间可以夹带。常赶路的人都会有点藏东西的法门,鞋子帽子腰带夹层这些都常见。
房门上挂了把锁,托给邻近的交情好的人家看管一二。
房子没有卖掉,这让阿青心里还觉得安慰,好象这样一来就代表着他们还会回来一样。
他们先坐车,车是雇来的,车夫特别健谈,南来北往的,热门的冷僻的,统统张口就来。这本事让阿青想到了那些的哥们,好象人人都有铁齿钢牙,比电台节目主持人都能说会道。车夫说的高兴了,还会甩着响鞭即兴的唱上一段儿,逗得车上的人哈哈大笑。
阿青努力板着一张脸,对于车夫唱的这些带荤的段子,她得装着听不懂,不然吴婶肯定要找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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