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在上空盘旋了两周,俯冲而下。墨黑的羽翼一字展开,忽然一顿,缓缓停在一人肩上。那人身穿乌亮的盔甲,一双冷凝的墨眸,淡淡地看着不远处的战况,唇边扬着似有似无的弧度。
身下一匹神骏的黑马,安静地静候着主人的叫唤,乌黑的双眸闪闪发亮。
修长的手指取下血鸢脚上的信条,扫向那白纸黑字,剑眉微蹙。
把纸条丢给身后的青衣人,寒眸始终没有激起一丝涟漪。
“主子,”青衣人抿起唇,恭敬地问道。“需要到他处征集粮草吗?”
薄唇一勾,那人淡淡地扫向他。
“有木风在前,袁斐然竟然还能一把火将营中所有的粮草烧尽了。炎,你说朕要怎么罚他呢?”“皇上,”水音急急上前“师兄虽然武艺不凡,但向来不擅长谋略。袁斐然有欧阳宇辅佐,计谋不知比师兄好多少,请皇上看在师兄与我忠诚的份上,又念在他初犯,饶恕了他这一回!”
灰色的盔甲上处处是鲜红的血迹,水音怕是匆匆赶来,衣着凌乱,面上点点殷红亦来不及拭去。神色焦急,一脸期盼地望着马上之人,不顾一切地跪在地上哀求道。
“木风只顾着与幽军的将领比试,完全忽略了后方的安危。若朕一点都不罚他,又如何对临军有个交代。”冷漠的声线响起,水音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不过,朕在来之前就吩咐了,木风只管杀敌,尽兴就好。领军的事交由副将打理。”
话音刚落,水音欣喜地抬起头来,连忙喊道。
“谢皇上开恩!”
“这罚就先记着。朕可没有完全宽恕他。”
“是,是。”水音兴高采烈地跳起来。见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只好乖乖地又跪下。
“在外就别那么多礼了,起来吧。。”皇甫酃知水音随性,也就没有怪罪他的意思了。“皇上,已经连续三日了。我们久攻不下。如今营中又遭了火,难道就这样继续耗着?”水音站起身,面色一整,问道。
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皇甫酃伸手指着前方,道。
“水音,看见幽王地禁军用得武器了么?”
“是的,”水音不知临王此问是何意,仍旧恭谨地应道。“禁军的盾牌是精钢所造。材料极难取得,铸造地时间又长,但胜在刀枪不入。”
“再看那投石器。每投一个时辰,因为石头的重量会使支撑地木架松动。只得撤下。可他们的投石几乎没有停下超过一个时辰。说明城内这种投石器的数目相当多,也可能有专门的木匠守在城下。”
皇甫酃微微点头。“的确,这样地配备,水音可曾在幽国他处见过?”
水音冷哼一声“这幽王贪生怕死,将最好的武器都囤积在登封城内。相较远在边境的军队,不论是以前的袁家军,还是如今的幽军,粮草经常不足,甚至武器也是残破不堪。”
“主子,禁军显然有备而战,登封城内的粮食与武器充足。我军急行军,士兵人数不多,所带的武器有限,一时半刻攻不下,反而牺牲颇大!”炎亦出声向他分析道。
“征集粮草的事,炎去办吧。”手一扬,皇甫酃邪魅一笑。“传令下去,就地扎营!”
水音愣了一下,便领命去了。边走还摇头晃头,不知临王此举何解,却仍有条不紊地安排扎营之事。
炎心思一动,随临王多年,一下子便明白皇甫酃的意图。
“主子,炎下去准备了。”
“去吧”挥挥手,炎瞬间便隐去了身影。
指尖轻轻地逗弄着手臂上地血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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