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来说都能小灌木丛一样。
就跟别说那些苍天大树了。
所以现在他的眼中就是一片绿,入眼可见的都是植物,简直和走进了一个热带雨林一样,还有讨厌的虫子落在他身上,要么爬来爬去,要么吃他的叶子,甩都甩不掉。
一定能走出去的。
这里不是迷失森林,沿着一个方向走肯定有尽头。
尽头确实有尽头,他小小的个儿好不容易越过山丘淌过池塘走过草地跨过各种灌木丛走到了尽头,身上还落了个大虫子怎么甩都甩不掉。
这些都不足以让他崩溃,让他崩溃的是,他发现,拦在面前的栏杆高的——他根本跳不过去。
而且已经累得筋疲力尽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身上那柔若无骨的虫子还在他身上蠕动,时不时啃一下他的叶子,那蠕动的触感异常明显,想到虫子那恶心的样子,陈郁远觉得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最重要的是甩不掉!
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他是脑子犯了什么抽啊,好好的有平板玩有人照顾的办公室不呆,会想着逃跑,他怎么就没想到自己神一般的认路能力根本找不到回家的路呢?
以前贺钧扬还天天扯他叶子,他还每天都窝在那边不能动担心被发现的时候,他还觉得做路边一棵小野草也比呆在贺钧扬的办公室强,但现在没有这些担忧了发现,这里虽然自由了,可哪里有贺钧扬的办公室强。
麻麻,能时光倒流么?
陈郁远欲哭无泪。也不知道贺钧扬知道他逃跑了会怎么样,找人把他抓回去,还是当做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继续买盆草放在桌上扯?
怎么看贺钧扬也像是会选择第二种的样子。
要不直接躺在哪个路上看有没有散步的大爷大婶把他捡回去吧,陈郁远自暴自弃地想。
“它好像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
“它走到尽头了,但是栏杆太高没法跳出去。”
“它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看起来十分难受的样子,我这这里隔得太远,看不到。”
“它似乎放弃挣扎了,在原地已经呆了半个小时了。”
贺钧扬在办公室面无表情地听着他安排去跟踪那盆草的人报告那边的情况,他本来是想让肖秘书故意无意中放走那盆草,如果那盆草逃走了,刚好着了他的道,他派了人悄悄地跟着,这样子就自然知道这株草到底来自何方有何贵干。
如果它不逃走,以后可就得好好防防它了。
事实上这盆草还真是很有向往自由的心,几乎肖秘书一进公用卫生间,就迫不及待地跑了,而且还智商很高得样子,知道挑没人的小路藏藏掖掖地跑。
但事实上这株草的智商只有在一瞬间那么高,其他时候......
这没走出公园呢,就开始迷路了,迷路就算了,还一连迷了半天,他沿着路向大门口的方向去的时候,那群人还以为他找到正确的路了,结果就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不懂得转个弯,就碰了高栏杆。
“算了,带它回来吧。”贺钧扬已经不指望这棵笨草能在他办公室掀起什么风浪来了。
“在这里。”正在陈郁远被虫子咬的都要抓狂的时候,听到了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吓得他就要藏到路边的时候,一个大汉一把他抓住。
陈郁远一眼认出了抓他的人,这这这,这不是贺钧扬那天叫来办公室第一个出手抓他的那个壮汉么。
被壮汉拿在手里,陈郁远感动得差点掉下眼泪,他又可以回到贺钧扬的办公室了,他第一次发现那个变态的办公室如此美好。
“它这里有个虫子。”那壮汉指了指他的身上,大概是天天绷着脸习惯了,他们说话都是那种很严肃的机械式,几乎听不出任何感情来,对另一个赶来的大汉道,“老三,你捉。”
“你发现的,你捉。”另一个大汉同样没感情的声音。
“虫子太小,我手太粗会把它叶子扯坏。”
“你说的话放在我身上同样成立。”
“石头剪刀布。”
“好。”
两个大汉开始原地石头剪刀布,老三第一局输了,马上叫道:“三局两胜。”
然后第一个发现他的人连输了两局,立马道:“五局三胜。”
......
被虫子咬的神形俱碎的陈郁远:我屮艸芔茻你们奶奶!
奈何大汉的力气太大陈郁远被抓得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贺钧扬的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