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京都!”沈千幸竭尽全力地大喊:“去你娘的!”
玄雀纵声大笑,揽着沈千幸在风中奔腾,两人一同笑着,有欢笑有眼泪,在马背上仿佛过去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沈千幸喊得累了,才往后仰倒在玄雀的怀中,咳嗽了两声,用沙哑的嗓音笑道:“我还是那句话,看好我,不然我随时要逃的。”
“我不会让你逃走的。”玄雀低声说。
过了一会没有动静,玄雀低头一看,沈千幸已经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睫毛湿漉漉地泛着一层淡淡的月光,越看越是叫他觉得可爱。
“我会对你很好的,所以你不要逃。”玄雀放慢了速度,在孤寂的夜里,轻轻说道。
只是沈千幸睡得深沉,没有听见他一贯放纵不羁的声音忽然变得多么温柔深情。
不知睡了多久,沈千幸在一张极其柔软的床榻上醒来,她像只慵懒地猫般抻了抻懒腰,忽然想起昨晚惊魂的一夜,倏地蜷缩起身体,把脑袋探出被子往外张望了一番,看陈设应该是客栈。东城门的方向……沈千幸想了想,此地要么是金燕门,要么就是户峡了。
不论如何,总归是远离了京城。
京城……沈千幸细细咀嚼着这个词。这个地方有她最甜美的回忆,也有她最痛苦的经历,两相矛盾之下,玄雀这么不管不顾的将她掳了出来,反而叫她有种快意的感觉,说不上有多开心,但心情却是极为舒畅。
沈千幸下了床,也没有立刻换了衣裳,径自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头瀑布般垂在两肩的青丝,用梳子理了理,刚要上手给自己梳妆,那身后的房门便砰地让人给推开了。
一个身穿黑衣,腰间别着一把刀的男人闯了进来,见到镜子前的沈千幸,立刻慌忙地移开了视线,低着头道:“原来沈小姐已经醒了,黑衣失礼。”
“你叫黑衣?”沈千幸没有慌乱,透过镜子看着他,见到黑衣点了点头,也没有去问他这奇怪的名字是谁给取的,只是淡淡道:“你记住了,只要是房中有姑娘在,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进来前一定要敲门,没有回应便不要进来。记住了吗?”
黑衣是玄雀身边的带刀侍卫,并不了解沈千幸,对于这个女子也只是听说了一二,虽然顶着未来容王府这名头,但他以为也只不过是最常见的利益联姻。不过眼下沈千幸仅凭一个曼妙的背影,和略有些阴冷的声音,黑衣便能断定,这绝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儿。
“是。”黑衣应声道。
“你有什事?”沈千幸用水打湿了一缕鬓发,漠然问道。
黑衣低眉顺眼道:“没什么是,只是来看看沈小姐醒了没有,可有什么需要?”
“你会梳发髻吗?”沈千幸淡淡问道。
黑衣挠了挠头:“不、不会……”
“那你进来干什么?”沈千幸梳着头发道:“玄雀呢?”
“殿下也不会梳发髻啊。”黑衣耿直说道。
沈千幸黑着脸道:“谁要叫他梳了,我是问他去哪了?”
“哦,殿下出去了,约摸过一会就回来了。”黑衣连忙说。
“现在在哪里?”沈千幸问道。
“在户峡。”黑衣说:“殿下担心沈小姐受不了舟车劳顿,所以特意在户峡停了下来,休息休息再赶路。”
沈千幸心中微微一惊,竟然是在自己的封地上!这是巧合还是玄雀故意的?她深思一会,发现黑衣还在后面站着,便挥了挥手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沈小姐有什么吩咐,我们就在门外。”黑衣退下去时连带门也关上了。
室内又恢复了莫大的寂静,沈千幸默默地给自己梳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麻烦,便直接用一枚玉簪将一头青丝给绾在了后脑,看起来很是淳朴了些,也凭空多了一丝少女的娇俏。
沈千幸走到窗边,看着客栈外头的车水马卡龙,人声鼎沸,现世这样安好,不必顾虑后方,也不必考虑以后,简直是最美好的时刻。她脸上带着一抹舒适的表情趴在一旁,淡淡笑着,眼神没有焦距,却把所有人都纳进了眼底。
“可是想出去走走?”一道声音跳跃着进来,落在沈千幸耳中,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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