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偏叫他搅成这般乱!
有烤肉上案,大盘银光烁烁。16k小说网衬得其上油亮烫意更甚。
贺喜斜眉瞟她一眼,微一弯唇,也不多言,伸手扯过面前长盘,抽出匕首开始剔骨割肉。
动作一丝不苟。慢慢地,一下又一下,将那羊骨尽数撇去。
然后横切竖划,将肉割成片片小块。
她余光瞥见他的动作,先是一愣,而后陡然一惊,抬头看了眼前方正在享宴地将校们,莫论如何也不敢相信他会当着众人的面做这种事。
定是
不可能的。
脑中才闪过此念。眼前盛了肉的长盘便被他自一旁抽过去,下一瞬,那一盘已切成了入口小块地羊肉便被他推到了她这边。
下面低声谈笑声突然变得更低。
坐在临靠御前地将领们手中动作都不约而同地滞了一瞬。
都看见了他在做什么。
英欢面庞微微泛红,搁在案上的手用力扣住案沿,又愤又窘,却丝毫发作不得,半晌才扭过头去,狠狠瞪住他。
“吃。”贺喜嘴角轻咧,声音低不可闻,看她容怒不动。忽而凑过来一点,又道:“我一向是说到做到之人。”
她面色遽然更红,惊然想起那一回他的话——
若是不肯吃肉,以后我便都来喂你。
数万大军之中。两军大将之前,他竟然旁若无人地对她行此调笑之举!
她咬牙,眼里一片刀光剑影。
他低笑,眸间一湾若水绵情。
英欢头疼万分,抵不过他这外温内霸之举,敛了目光,恨恨地拾箸就盘,夹了肉送进口中。
虽是欲拒他于万里之外。却又断不能在众人面前与他相顶。
否则便是更显暧昧。
只能这般冷面冷色,故作波澜不惊,似是不知其意一样,一口一口将那盘中羊肉吃下去。
心中却将他恨了个全透。
贺喜脸上笑容愈大,低眼伸手,拉过她那盘的羊腿。用力撕下一块来。便同底下将领们那般,直接送到嘴边。咬了起来。
她不愿再看他,蹙眉良久,才甩了银箸,握过前面酒盅,自己注了半盅酒,而后抿了几口。
烈辣酒水过喉而下,心中恼怒之情才消了一些。
手腕顿案,酒盅刚刚落下,便被他从一旁拿了过去。
她来不及反应,愣了一下才侧头看过去,就见他已然拿了那酒盅,眉斜扬,眸黯邃,压着她先前碰过的地方,将那盅中之酒饮尽底下已无一点人声。
全都看着北案之上,他二人之间,一举一动。
贺喜薄唇淡淡一抿,将那酒盅在掌中转了半圈,似是自言自语道:“不若奉乐楼的醉花酒。”
英欢眼里直冒火,欲开口时又听他道:“酒似人,当日酒香甜美,今日酒辣非凡”
他说完之后,转过头来看着她,笑得让人心悸。
分明就是有意的。
她咬唇,忍住心头急窜之怒,扭过头去,不动亦不开口。
东面案上忽然有人起身,趋步向北,直到他二人座下才停,屈背躬身,恭道:“陛下。”
贺喜脸上笑容灭了些,低应一声“何事?”
英欢看过去,两日来常见此人跟在贺喜左右,俨然一副心腹之样,瞬时想起来,这正是当日在杵州也随着贺喜的那一位。
不禁一挑眉。
谢明远直起身子,也未抬眼,只是道:“入夜前接余肖将军部来报,道巍州城内换防简葺皆全,请奏陛下是否移驾去城内”
巍州既下,城归邺齐所有,贺喜命余肖之部接管城防事务,自留于北面大营之中不动。
城中条件自是比大营中好上数倍,因是大将所请也在常理之中。
贺喜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其他人,见东西两面将校无一不在注意这边,不由侧眸,眼里淡淡闪了下,低声问英欢道:“想去巍州城么?”
英欢顿时一僵,怔然不语。
邺齐臣将所奏之请,他却来问她之意
贺喜看她不开口,便又看向谢明远,漠声道:“容朕再想想。”
谢明远低眼“是。”
英欢见他退去,不由一气,皱眉压声,冲贺喜道:“你要去便去,问我做什么?左右我是要留在军中地”
贺喜不等她说完,手指猛地敲了一下案沿,朝前高喝道:“回来!”
谢明远停下,又上前来“陛下?”
贺喜冷眉一扬,好整以暇道:“回报余肖,朕欲留在军中。”
谢明远点头,领命而退。
北案之下,东西两面散案诸将,面容诧异难当,错愕非常。
不敢信一向冷眸冷面之人,竟能露出这种神色。
不敢信一向硬霸铁戾之人,竟能屈从旁人之言。
英欢抬眼看见众人面上之色,愈发羞恼起来,心中只觉愤然,终是再也忍不住,目光狠削他一寸,小声怒道:“你今夜究竟想要如何?!”
贺喜褐眸泛黑,瞥向她,薄唇似刀,斜眉如剑,半晌低声一笑,道:“我此生,从未当众宠过女人。”见她面色陡变,不由又一笑“今夜不过是,想尝尝这滋味如何而已。”
(趴地大哭)说要调整作息时间,结果今天卡了一个白天外加一个晚上,又是折腾到凌晨三点半才写好,为啥我就这命呢(滚在地上抹眼泪,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