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入V一更

bsp; 谢岐也很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他的人生充满失去和背叛，这些事情造就了他多疑又冷酷的性格，赋予他超越人类的强大意志力，也给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痛苦与噩梦。

    在片刻的犹豫后，谢岐伸手握住布鲁斯的手，他的手很干燥，掌心粗糙，就算只是轻轻搭上去，也能感觉到那只筋骨分明的大手，是多么的结实而有力。

    他们之前吃过饭，调过情，拥过抱，甚至还滚上床去了呢！可之前的疯狂与暧昧都只是流于表面的演技，谢岐从未想过，她会情不自禁地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竟然想要……安慰一个人类。

    女生紧抿双唇，稍微加重手上的力道，亲昵的动作中透着点带着安抚意味的柔和。接着她仰头，神色清明又诚挚：

    “你说错了，布鲁斯，我信任你。我也相信不管什么问题，你都能找到解决的方案，你就是这样的人。”

    布鲁斯面如沉水，眼神越发晦暗不明，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在他正要开口的那一刻――闪电侠出现了。

    “嘿！我就知道你会把谢岐带到这里来，还让她坐在我第二喜欢的椅子上！”巴里絮絮叨叨地，生气的样子也带着几分孩子气，“咦，你们在干什么？”

    “讨论案件，”在巴里说话时布鲁斯已经不动声色地侧开身体，原本隐隐浮动在他和谢岐间的暧昧气息立刻消散无踪，“有什么消息？”

    “沃克家现在全是警察，在爆炸发生后，他和斯旺都消失了，晚会也就此取消。中城警局暂时将这件事定为绑架案，”巴里说着瞬间扫开堆在沙发上的杂物，一屁股坐下后，在四散飞起的烟尘中咳了几声才继续道，“我跟乔说了，一旦有最新消息，会立刻通知我们。”

    乔?韦斯特是中城警局的探长，同时也是巴里女友兼官配艾瑞斯?韦斯特的爸爸。

    “不过，我在进入沃克家的时候就在他身上放了追踪器，西斯科正在处理这件事，一旦找到信号，他会立刻联系我们。说真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斯旺会出现在这件事中……”

    谢岐倒是立刻表态：“如果沃克跟爱因斯和莱特利是一伙的，那斯旺肯定也跟他们也有关系。”

    “只不过，我暂时想不通一个极速者，和一个搞死亡崇拜的邪.教有什么关系。”

    谢岐的脸上带着纯然的疑惑，似乎丝毫不觉得她以“死神”的身份说出这番话有什么不对。

    布鲁斯瞥了眼表情僵硬的巴里，脸上浮现出一股似笑非笑的调侃。

    “说到死亡崇拜，这可是你的专业领域，有什么能告诉我们的吗，谢岐？”

    一听这话，巴里的脸色变得更差了。他肯定到现在还没接受这个悲惨的事实――自己高中时喜欢过的小姑娘竟然变成了超现实的存在，还是最不美好的那一种。

    “我是死神，布鲁斯，死神是死亡的使者――韦恩集团的员工会对着你搞宗教崇拜吗？”

    谢岐的吐槽太过犀利，布鲁斯整个人一僵，而原本僵着一张脸的巴里，此刻的脸色倒是精彩纷呈，他急忙扭头咳了两声，明显是在舒缓已经冲到嗓子眼的笑意。

    “韦恩集团并不限制员工的信仰，谢岐。”布鲁斯干巴巴地解释着，语气中隐隐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事实上，不管你们信不信，死神并不会如人类想象中那样‘杀人’，你们甚至可以把他们想成快递公司的员工。在规定的时间出现在规定的地点，将规定的货物――人类的灵魂――送回他们所属的冥界或者地狱，仅此而已。”

    “负责打包准备货物的，是‘死亡’本身，一种恒定的、必然存在，也无法被更改的万物法则。”

    “能力强大的死神或者冥王，确实可以打破既定的法则，他们能强行杀人，也能强行阻止某人死去。当然，这是违反规定的行为，敢这么做就必须要付出代价――就算在地狱，大家也得讲规矩呢！”

    “为什么听了你的比喻，我觉得……更渗人了呢？”巴里喃喃地说着，动作夸张地搓了搓双臂。

    “在‘死亡’面前，人类眼中的生和死只是两种平等且毫无区别的状态。人类拿同类的性命去取悦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他们自身，或者夹在人类与‘死亡’之间的阶层。”

    “比如说，某些死神或者冥王。”

    谢岐说到这里，突然意味深长地看向布鲁斯，后者在片刻的迷茫后很快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当时在哥谭的那个连环杀手！你昨天才说过，你怀疑那件事跟某些冥王或者死神有关！”

    “考虑到斯旺的身份和能力，我有一些……猜测，”谢岐轻咳一声，“几天前，我在纽约偶遇了一名愚蠢的新手死神。不太愉快的见面，但我知道他的身份，他为米克特兰堤库特里那老东西效力。”

    “米克特什么……？”

    “米克特兰堤库特里，阿兹特克文明中的冥王。”

    不得不说，从小热衷各种超自然事件的巴里都不知道的名字，布鲁斯竟然能信口拈来，还真是让谢岐有几分吃惊。

    女生掩盖住眼中的惊异，一本正经地继续。

    “神明是因为他们的子民而存在的，但阿兹特克文明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死去了。就算现在还有人信仰他们，也只是聊胜于无。换言之，堤库特里那家伙就应该在墨西哥的丛林中安安分分地养老。”

    “但他不仅没有那么做，还开始招揽那些全身都很绿的新鲜人，这就说明他准备做些什么事情。”

    在谢岐的一番长篇大论后，布鲁斯略加思忖，就给出精妙的总结。

    “你认为，真正合作的人是斯旺和阿兹冥王，基金会只是中间人的角色，至于那个邪.教，可能也是冥王玩出来的障眼法？”

    “没错，对于堤库特里来说，最重要的是他的子民。阿兹特克人的灭亡已经无可挽回，除非――”

    “除非斯旺穿越回去拯救了这个民族？！”

    一提到关于时空穿越这个话题，原本萎靡不振的巴里立刻精神起来，两眼更是要放出光来了。但在脱口而出这个结论后，他却猛地摇摇头，嘟囔了几句“这不可能”。

    “我认识一些朋友，他们……嗯，在进行一些修复时空的任务，他们比我更了解时间穿越的机制。以斯旺现在的状态，他没办法长期待在过去，他只能前往某个精确的时间点，干一些简单明确的小事……”

    巴里正说着，他身上突然响起通讯器的声音，年轻的男人立刻接通并调成功放。

    “西斯科，给我来点好消息？”

    “我们已经定位到你留下的那个追踪器了，信号最后消失在中城北郊的物流港，自从中心城建了新码头之后，那儿已经被逐渐废弃。市政府已经将那块区域圈定为重建区，最早明年才会开工。”

    在说完这番话后，西斯科语气铿锵地总结道：

    “如果想要一个秘密基地，我投那地方一票。”

    “很好，我现在就去看看情况。”巴里说着关闭通讯器，在冲谢岐和布鲁斯点头示意后，他立刻伴着一阵蓝白色的闪光消失。

    谢岐和布鲁斯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许无可奈何。几分钟后，巴里就去而复返，但他看起来很气愤，连棱角分明的腮帮子看起来也更方了几分。

    他冲上控制台敲了几个按键，显示屏上立刻出现几张图片。那是一个金属箱子，跟周围的环境相比，它太过干净，一看就是刚刚才被人丢弃的。

    箱子里面装的东西应该不算大，但它现在是空的，箱子外侧还印着几个颇为眼熟的图案。

    “这箱子来自斯塔格-韦恩研究所！而那个可怕的图案！那是生物性危害标志！”巴里的语气很是气愤，“凯瑟琳说那可能是致命的可传播性病毒！布鲁斯，你们韦恩集团到底在干什么？！”

    “我得说句公道话，巴里，你也知道那是‘斯塔格-韦恩’研究所，就我当时在那儿看到的情况，研究所的机密部分应该都掌握在斯塔格公司那边。”

    要不然蝙蝠侠也不会跑去踩点探路偷偷摸摸地搞调查了。

    等等，谢岐突然想到了之前在研究所发生的事情，她在最高层找到了里瑟、蝙蝠侠和怪物化的布莱克。那个时候她穿过了三个房间，每一个都带着非常强烈的暗示意味。

    比如……她当时就觉得，第二个房间特别像是病毒实验室，照这样看来，那还真是反派要搞大新闻的地方！

    女生情不自禁地看向布鲁斯，发现对方目光沉郁，似乎若有所思。

    “你想到什么了吗？”谢岐轻声问道。

    “据我所知，研究所的主攻项目并不是生化病毒，但出于安全方面的考虑，斯塔格集团很多‘特殊项目’都会在几个研究所内进行定期中转。如果是某种危险级别没那么高的新型病毒，某种现代科技造出来的瘟疫……”

    谢岐敏锐地捕捉到布鲁斯话语中的关键字，“现代科技”和“瘟疫”。在这一瞬间，那些散落如珠的线索全被串了起来，就像是一道闪电劈过，驱散了她头脑中的迷雾！

    瘟疫，病毒，出现在研究所的阿兹死神，斯旺和堤库特里的合作……

    “――我知道斯旺和堤库特里想干什么了！”